對於陳凡的抱怨，聞人正德開門見山的說道：“不講屁話，老子今天洞房都被拎出來了，你斷條胳膊算什麼。”
“趕緊的，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一遍，‘天’現在在哪？短時間內會不會再度進攻？”
陳凡苦笑著搖搖頭：“不知。”
“你特麼...”聽到這個回答，性急聞人正德張口就要開罵。
但陳凡卻仍舊報以苦笑：“是真的不知，我從感知到空間破碎，到趕到永茂郡總共用了三息，落地之時永茂郡已經消失了。”
沈輕言眉頭一皺，追問道：“‘天’呢？”
聞言，陳凡的笑容愈發苦澀：“不知。”
聞人正德這個氣啊，他最受不了陳凡這副墨跡的樣子：“踏馬的，這也不知那也不知，那要你這天下第三乾什麼吃的？你胳膊怎麼沒的你不知道？！”
但陳凡接下來的回答卻讓聞人正德徹底陷入了沉默。
“我這左臂怎麼沒的...同樣不知。”
隨著陳凡的回答，場麵徹底陷入了死寂當中。
能在天地三劍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摘走手臂，這已經不是劫仙這個級彆的對手能做到的事了。
陳凡說著麵帶凝重的看向了聞人正德：“我找了國師，他和我說...鴻伏無戒天不算至高，隻是個運氣比較好觸摸到至高門檻的亂世而已。”
聞人正德眉頭一皺：“何意？”
陳凡搖搖頭：“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認清自己，切勿自滿。”
陳凡順手拿起身旁的一卷草書，平凡的手掌跨越空間，將草書放到了禦湖庭的石桌上，繼續說道。
“我不喜你的放浪形骸，但又不得不歎服你的過人天資，我這一生，隻修了一個‘勤’字，視若珍寶也好、嗤之以鼻也罷，它都是你的了。”
“我的路已經走到了儘頭，妖帝尚且年幼、難堪大任，掌中世界的億萬生靈在你手上。”
“之後的路會很難走，我不求你贏，但...莫要給劍仙丟臉。”
言罷，陳凡就單方麵撫平了空間裂縫，隻留下沉默不語的二人。
與此同時，沈輕言再度開口說道：“剛剛南國那邊來了消息，國師的。”
聞人正德抓起陳凡遞來的草書，沉默但略顯急促的翻看著，沒有理會沈輕言的話。
沈輕言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這次的來者是，至高天中排名第十四的犴噬天，境上之天。”
“陳凡傷口上留下了極淡的天之咒詛，他應該是想以此為介探尋對方的下落，然後在配合國師進行圍殺。”
聞人正德聽後隻是隨口追問了一句：“國師會死麼？”
說到這，沈輕言深深的歎了口氣：“不確定，但遺囑已經立好了，天下樓也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內部分裂，雲初這會兒估計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聞人正德依舊翻看著草書：“第二批是誰？”
“八個時辰之內若無天隕，我、鴻天齊、四九還有文武國梁補上。”
“再敗，第三批是除你開外的所有前十六劍仙。”
“第四批是天地劍典前九十九所有劍仙，第五批是除劍典之外的所有劫仙。”
“第六批是，你自己。”
此刻的聞人正德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陳凡的劍譜之中，對於沈輕言的話也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