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中心,少年人被拴住四肢,坐臥不得。
此時的少年雙目赤紅,聽到門外不遠的喊殺之聲,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不斷扭動著身體嘗試掙開鐵鏈。
唾沫橫飛,言語無狀:“二肥!文二肥!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就在少年不斷撕扯著鏈條之際,圍繞著少年周邊的四座牢房中傳出溫和的聲音。
“鐵鏈乃是上等固鐵,公子還是莫要白費力氣了。”
少年聽到這聲音有些激動,語速極快的追問道:“誰?你是誰?文二肥把你抓到這來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他有沒有害你?!我要打斷他的腿!打斷!!!”
少年越說越怒,撕扯鐵鏈的動作也愈發劇烈。
這時,那溫和的聲音語速平緩的說道:“妾身自己來的。”
少年愣住了,不解道:“為何?”
“救人。”
“救誰?”
“家父。”
家父二字一出,少年的臉色微變,羞愧萬分的繼續問道:“叫什麼名字?”
溫和的聲音並未回答,反問道:“公子又叫什麼名字?”
少年咬著牙關:“我名...文武昭。”
“景王世子?”溫和聲音似乎是有些意外。
雖然對於家中出了文聚財此等惡賊感到羞愧,但文武昭仍舊沒有任何逃避意思。
“正是。”
話落,隨著一陣金鐵墜地的聲響,少年右側的那扇牢門悄然打開,從中走出一名淡雅清麗的紫袍女子,對著文武昭微微欠身。
“妾身彌秋池,見過世子。”
少年一眼便認出了對方身上那教坊司的服飾,問道:“教坊司的人?”
彌秋池表現的十分坦誠:“回世子的話,妾身確實在教坊司任職官鴇。”
“嗯。”文武昭對於彌秋池的背景沒有任何興趣,也沒有求她放開自己,隻是低著頭問道。
“令尊可有特征?”
彌秋池聞言眼底誕出一絲希翼,滿臉期許的對著文武昭說道:“家父額前有黑痣,兩指大小,高六尺三分,左臂天殘萎靡...”
“死了。”彌秋池還未說完,文武昭便直接打斷了她:“我眼睜睜看著他萬金窟的侍衛被打成了肉泥。”
彌秋池臉色一黯,低下頭去,僅僅沉默了片刻之後便調整好了情緒,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的看向文武昭。
“那便不找了,此行...報仇。”
文武昭看著彌秋池眼中凝聚而起的溫和殺意,隨口問道:“先殺我?”
彌秋池從發間抽出一根短簪握在手中,對著文武昭微微點頭。
“上行下效,文聚財這般肆虐蒼生,世子作為主子自然也是要死的。”
文武昭並沒有恐懼,隻有些惆悵的解釋道:“我若說我沒有與他同流合汙,你可信?”
彌秋池持著發簪一步步走向文武昭,將發簪輕輕的抵在文武昭的太陽穴上,笑著搖了搖頭。
“妾身不信。”
“嗬嗬...”文武昭也是愧笑著搖了搖頭:“所以才讓你殺我。”
“若事急,直接殺我便是,若不急,扯我衣角,斷我半指,本世子為你寫封開罪書,赦你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