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頭之際,屁娃兒已經拿起了那把在獵人眼中奇形怪狀的兵刃。
在屁娃兒有所動作之前,獵人突然對著身旁的鐵匠問道。
“叫什麼?”
“劍。”回答他的並非鐵匠,而是持劍而立,如同換了個人一般的屁娃兒。
劍?祭祀的那種鐵器?
看著麵前起勢的屁娃兒,獵人下意識眯了眯眼,不是因為屁娃兒的狀態有多麼不堪,而是因為小家夥的氣場不對勁。
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站在獵人身前持劍而立的屁娃兒臉色當即一白,手中劍胚微顫,險些直接對著獵人出手。
角落中,鐵匠也緊張握起了拳頭,手心之中滿是汗漬,他知道,屁娃兒能不能入獵人門下,就在這一遭了。
同時也正是這一幕,才讓獵人印證了心中所想。
這小家夥有勢。
勢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至今也沒有個特彆明確的表達概念,但如果讓獵人來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某種獨特的力量與信念感。
‘勢’的形成其實十分簡單,其中最簡單的便是,對一件事情的自信積累到一定程度形成的底氣。
關乎到‘勢’的比拚,就好像兩名農民相遇,他們隻需要很簡單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能判斷在耕種方麵孰強孰弱。
就好像不論鐵匠如何健碩,他也依舊有信心在廝殺方麵戰勝樵夫一般。
可問題是看鐵匠的意思,這把名為‘劍’的兵器,應該是第一天問世才對。
在此之前,屁娃兒就算有所練習,充其量也就是木劍而已,和真正的兵刃有所差彆。
莫說是木劍與鐵劍,即便是開鋒與未開封的兵刃,握在手中的手感都會大不相同,因為開鋒的那把真的可以殺人。
屁娃兒明明是第一次接觸到劍,居然就能爆發出如此渾然天成的氣勢,樵夫說的果然沒錯,這小子不是自己能耽誤的。
緊接著,屁娃兒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隨手挽了個劍花化解了劍尖之上的輕微顫動。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獵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夠靈巧!
雖然使用足夠細長的刀他也能做出同樣的動作,但那樣使用性卻肯定比不上劍。
獵人是純純的野路子,一招一式都是在與野獸的廝殺之中悟出的,沒有人教。
所以當他看到屁娃兒動作的一瞬,率先理解到‘劍分八麵、各棱有角’的好處就是,夠晃眼!
廝殺對敵之間最忌諱被對方摸清路數,此兵八麵寒光各不相同,搭配上劍花,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往敵人麵前一晃,就足矣讓對方眼花繚亂。
作為用刀的老手,他幾乎第一眼就看出了‘劍’的問題所在,挑人!
這兵刃兩麵開刃,太過於靈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傷到自己。
若是換做柴刀一柄,隨便來個農戶都能做出揮砍的動作,但換做劍不行。
這東西太巧,俗人用不得。
即便是不俗之人,那也得有足夠的時間練習才能發揮出一定作用。
彆的太多暫時沒看出來,但獵人至少看透了一點,這玩意不適合他。
就剛剛屁娃兒那一個挽劍花的動作,獵人便已經大致猜透了戰法,這東西耍起來要收力。
即便能有大開大合的戰法,也依舊不如刀來的那般剛猛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