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滿天風雪之間,連接天際的絕美的極光與寂靜無聲的孤寂虛無。
伍是狗長出一口氣,平複心境,順勢抖了抖身上的積雪。
在他身後,厚土營的半數天驕矚目而立,靜靜等待著。
伍是狗的眼神劃過一張張略顯稚嫩卻又堅毅的臉龐,心中生出些許悵然。
一想到堂堂掌中天下英傑無數,居然要靠眼下這一群半大的娃娃來拯救,他心中就很是過意不去。
因為他清楚,過了今日,麵前這一張張熟絡的麵龐有大半都要消失不見。
在他們對麵的是死亡,是恐懼,是歸於虛無的孤寂。
伍是狗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可有人懼?”
全場漠然。
“可有人退?”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這並不是某種不知所謂的動員,如果真的有人不願意參加,伍是狗即便扛著三方壓力也會將對方移出征天的行列。
至於理由?
哪裡需要理由?
哪個規定的少年就一定要滿腔熱血,要躊躇滿誌,要心係天下,少年人風華正茂,貪生怕死一些又有何妨?
伍是狗和伍行軍最大的區彆在於,伍行軍最看不上貪生怕死之人,而伍是狗則不然。
他並不認為恐懼是錯,每一個人生來如此,為何要強求他們變成一副模樣。
有人生而疲,何必強使之勉?有人生而漠,何必強使之絡?有人生而豫,何必強使之決?
看著身下一言不發的眾天驕,伍是狗深深的歎了口氣。
“性乃天成,非人之過也。”
並非所有成員都是鋼板一塊,他已經從好幾人眼中看到了實質性的恐懼,但沒有瑟縮,更沒有退卻。
“汝等可去,實非愧於天下。”
全場無言。
“汝等可退,因天下有愧於爾。”
鴉雀無聲。
所有人咬緊牙關,硬挺著對於未知的恐懼與迷茫同伍是狗遙遙對立,一步不退。
在見識到厚土營這鐵板一塊後,伍是狗調轉了矛頭,對著一眾人說道。
“賴祥出列。”
“末將在!”伍是狗話落,軍陣中當即便有一少年人高聲回應。
但有回應,沒響應,一步不動。
“你小子不是最怕死了麼,現在機會就擺在你麵前,不是當逃兵,而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守護天下,你可願意?”
賴祥不語。
“你小子的資質不錯,可以在後方安安穩穩的修到九品,坐鎮後方。”
“厚土營中如此多兄弟姐妹,總有親眷家族需要照顧,你小子心細,會照顧人,我看你很合適。”
“扶搖七門之中,隻瞻前不顧後,我可以為你們單開一門,保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