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雅嚇得麵色慘白,哆嗦著撥打電話,可是電話一格信號也沒有。
蘇七剛才見火光閃完之後,似乎有人影下來了,她沒有聲張,隻是建議王麗雅退回將軍廟。於是兩人從車窗裡拿出些能帶的東西,沿原路返回。
隻是這返回將軍廟的路,似乎更崎嶇了。
白團子在農場適時播報:“山下下來兩個普通人,體質水平和運動員的水平差不多。”
“簡單點說!”蘇七一邊拉著王麗雅急匆匆的趕路,一邊忍不住四下環顧,想看看路有何不同,實在不耐煩聽白團子慢悠悠分析。
“就是這樣的人,一打一,你必勝;一打二,你爆發一下,會險勝。不管對方是敵是友,你還是快跑吧,這附近越來越危險了。”白團子也不囉嗦了,乾脆直接播報周圍環境,客串了一把導航。
霧越來越大,如果不是拉著王麗雅,兩步之外就看不見她了。王麗雅死死咬住嘴唇不敢鬆氣,她怕自己忍不住尖叫起來。
剛才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彆人差一點發生意外,大家可以當成笑談,笑他上輩子拯救銀河係,笑他福大命大,甚至可以安慰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對當事人來說,這不是說笑兩句就完了的,是後怕!越想越怕!
王麗雅機械的跟著蘇七往前走,周圍的野草已經長到腿彎了,這種情形就算沒有白團子提醒,蘇七都知道這不對勁。
周圍的濃霧慢慢的變淡,返程時大約下午四點多,但是現在,時間明顯不對,天色明顯的在變亮。
蘇七站在盤山公路旁,四下打量,來時的公路若隱若現,隻有很模糊的痕跡,就像用橡皮把圖畫上的路擦掉了一樣,痕跡越來越淺。
在公路邊上,向下看去,隻能看見眼前的一片山坡,她們所在的位置是半山腰,身後的路一點點被荒草覆蓋,連山上下來的那兩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王麗雅也在四下環顧,臉上表情變幻,一會迷惑、一會痛苦、最後釋然。
她突然對著蘇七的臉擰了一下,蘇七搞不明白她在做什麼,強忍著眼淚看向王麗雅,眼神示意:“你做啥?”
王麗雅慢慢的癱坐在地上,仰起臉看著蘇七,露出一絲苦澀之意,“七七,我們都已經死了吧?就在剛才,我們其實是在車裡沒出來的吧?我還沒孝敬父母,還沒結婚生子,還沒……”
“你等會!”蘇七打斷王麗雅的喃喃自語,“你說清楚,誰說我們在車裡沒出來?”
“你看,這裡是回將軍廟的路嗎?這絕對不是!老君山周圍也沒有這樣的景色,這裡的樹木野草都充滿了原始氣息,長的自由奔放!”
“最主要的是,我們沒有痛覺,死了才會感覺不到痛。”說著,王麗雅低下頭,啜泣起來,“早知道我就不喊你陪著我來采風了,白白害了你……”
“誰說沒痛覺?”蘇七抬手擰了王麗雅的胳膊一把,“痛不痛?你有沒有感覺?”
王麗雅“哎呦”一聲,伸手摸了摸蘇七擰的地方,“你下手輕點。我剛才掐你臉,你為啥沒反應?”說著她站了起來,精神頭也慢慢跟著起來了,“這是哪?我剛才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我倆走的是黃泉路呢!”
蘇七想了想,覺得還是說實話比較好,“這是另一片空間,充滿了未知。也許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也許一輩子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