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我比你還後悔,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彆說不跟我結婚你在地裡乾活就能養活自己,
你也彆說你家裡給你寄錢生活,你家要是真能給你寄錢,或者你真有那本事和心氣會跟我結婚?雖說我們家做得不夠光明磊落,但也沒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娶我吧,更沒有逼著你跟我生孩子吧?
好處占儘拍拍屁股走人怎麼你還占理了不成?!有本事你把當初拿我家的好處都給還回來啊!”
劉明東自以為站的道德高地瞬間崩塌了,想法是想法,事實是事實。
他以為自己跟她結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他那時候連一床被子都沒有,地裡的活也乾不了,若不是被大隊支書的女兒看上並結婚,真有可能會死,哪裡還能活到回城那一天。
人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缺德,哪怕知道自己做的是缺德的事情也會不斷的找借口來美化自己的錯誤行為,告訴自己沒有錯。
劉明東的語氣變得更加激烈,凶巴巴的“我們現在說的是兒子的事情,你彆扯些有的沒的!事實就是兒子現在不肯跟我去城裡,你知道這會讓他失去多少機會?你這是在耽誤他的前程!”
覃水蓮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劉明東,你為什麼總是以自己的標準來衡量一切?
你覺得城裡好我兒子就必須覺得城裡好?你為了回城拋妻棄子在所不惜就覺得自己的兒子也該利字當頭拋棄家庭給你走?!
若是讓他變成你這樣的狼心狗肺玩意,我恨不得他這輩子都沒出息!”
劉明東整張臉都僵住了,青一陣白一陣,以前覃水蓮總是自知理虧從未與他正麵衝突過,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是占理的,是自己吃了虧。
現在對方咄咄逼人他不得不麵對自己可恥的一麵。
結婚如何被逼,他都拋棄了家庭,拋棄了孩子,拋棄了所有的一切,沒有承擔任何的責任。
好一會兒才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是有錯,但主要錯的還是你。”
覃水蓮冷冷的看著他,“那就滾啊,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見麵了不是更好嗎?!”
“我不想跟你再牽扯啥過去,我知道你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我回心轉意把你也帶去城裡,我勸你還是彆做夢了,彆說我們根本就沒扯證,就算是扯證了我也會和你分手。
兒子的事情我們已經向法院提交訴訟書了,你既然不能好好說話,那就讓法院來裁決吧,總之,兒子的撫養權我一定會拿到手的!”
這樣的操作讓母子幾人很是憤怒——十幾年抬不起頭的生活在他嘴裡就隻是一個輕飄飄的錯誤,居然還厚顏無恥的來搶孩子。
“橘子,你說這事怎麼辦?”劉英也是問了人的,兩個孩子父母離婚也會判一邊一個,尤其是劉家的條件確實很好,法院判處的時候還真說不定。
她甚至都想,實在不行,她硬著頭皮去劉家,她就快要成年了,到時候自己想走腳在自己身上隨時能走。
道德是道德,法律是法律,雖說劉明東遺棄了孩子,但這年頭的法律會如何判她也沒有把握。
不過法律能夠約束人,道德可以上下跳動啊,“這事說難是難,但隻要能拉得下臉也不是很難。”
“橘子你就直接說吧,我為了他們姐弟倆什麼都能忍。”覃水蓮也是著急。
一遍遍的懊悔自己瞎了眼也沒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孩子。
讓兒子去這樣的家庭,覃水蓮已經可以肯定是害了孩子了。
都撕破臉了,還怕什麼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