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彎腰撿起來,愣住了。
那是一塊白玉的玉牌。觸手溫涼,玉質清澈晶瑩,牌的中心有一抹沁人心脾的碧璽飄綠。
就算是顧越這種從沒見過好東西的人,也能看得出這塊玉牌價值不菲。上有浮雕刻字,正麵一個大字:“顧”,背麵是兩排類似故宮牌匾滿文或是藏文的小字(顧越分不清),圍繞著中央的大字:“令”。
顧越:……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心慌亂地跳動起來,他從抽屜裡翻出一隻帶鎖的盒子,把那塊玉牌鎖了進去,鑰匙則放進胸前的內袋。
他們顧家是純粹的農人,這毫無疑問。那這些書和那塊玉牌又是從何而來?
和……唯一的外來人顧栩有關嗎?
為什麼顧兄嫂不告訴顧栩?
或者說,顧大石從小所接受的一切認知都是錯的,他們顧家並不是什麼八輩貧農,而是什麼落難貴族的後代?
本應平靜的生活在這個村莊中,卻被意外滅門,以至於後來顧大石被男主砍頭也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又或者說,當初的滅門慘案也不是什麼單純的土匪殺人,是過去的仇家前來斬草除根了也說不定。
顧越唯一能確定的是,無論這玉牌是什麼,無論他顧家誰是落難貴族,這個玉牌和玉牌後隱藏的身世秘密都還不能重見天日。
否則……
否則顧越還要上去跟人家掐脖子?黃大鼠那樣的樂色他都對付得膽戰心驚,如今還留著一堆隱患,更何況是落難貴族的隱藏仇人。
顧越歎了一口氣。
看得出,那玉牌應該是個令牌之類的東西。也許他們能用這塊牌子換點人手,但顧越用腳趾頭想也清楚,貿然拿出令牌,殺人越貨的要比那不知存不存在的手下來的快。
不再想那些沒用的東西,顧越繼續收拾,把書本整理妥當,歸置到書架上。方桌擦乾淨,擺上文房四寶,推到窗下,陽光好的很,正適合給顧栩讀書用。
又要開始發散思維考慮找學堂的事,顧越趕緊搖頭打住。撒了些水粘一下浮土,再打開木窗透氣,以後顧栩就能睡這裡了。
正堂不是很大,中央大方桌上重新擺了顧父顧母和顧兄嫂的牌位。沒有香,顧越就先簡單雙手合十拜了拜,感謝一下這副身體的生養之恩,並且保證會照顧好顧栩,不讓顧大石被砍頭。
顧越轉過身,看見顧栩站在堂屋門口看他。
心情稍微鬆懈了,顧越把一邊放著的棉花被褥抱到院子裡,搭在麻繩上曬。
“你今後就住我哥嫂那間耳房怎麼樣?我見屋裡有些書,等過一陣子送你啟蒙了就能看了。”顧越拿著根壞椅子腿抽打被子,和顧栩說話。
“我識字的。”顧栩說。
“哦!什麼時候的事?”顧越懵然。顧栩是顧兄嫂撿來的,顧大石也不清楚具體的來曆,隻是覺得全家人都對顧栩好,自己備受冷落,所以看不慣他。
“從前,還沒來到這裡時。”顧栩說,換了個地方躲避被褥上落下的灰,“不重要。”
顧越莫名就覺得他和那玉牌有些關係,試探著問:“你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