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柳犁鎮南風館的龜公,諸多小倌都要叫他一聲乾爹。
顧越感覺到旁邊主仆二人在看他。那眼神,他不用扭頭就知道裡麵寫著什麼。
——“你居然好這口”
顧越摸不清李桃花的來意,尚在思索對策,就見李桃花將矛頭轉向顧栩。塗著蔻丹的有力雙手撫上顧栩的肩膀,要把人扯到麵前來看。
“這就是前些日子你說要送來我處的好孩子?大石弟弟真是守信。來讓乾爹看一眼。”
顧越的腦袋轟一下炸了。
一把推開李桃花的手,顧越臉色很不好看。
李桃花看著就不是身嬌體弱的樣子,被顧越這樣一推,晃都沒晃一下,隻是也沒摸到顧栩的臉。他直起身,臉上柔軟的笑意稍稍收斂,語氣也冷下來。
“大石弟弟,這是什麼意思呀?”
“忘了同你知會一聲,這生意原本就是句戲言,我怎會賣自己兒子。”顧越豎起了刺,隻是語氣沒那麼糟糕,因為記憶裡這李桃花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會動顧栩的心思也全是顧大石在其中牽線。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好戲,方才的父慈子孝真是叫人分不出真假來。”年輕人一點沒有避開熱鬨的意思,反倒又近前一步,眼帶嘲諷。
“看來剛剛護子也不過是怕他人搶先?聽你誇獎這少年臉孔漂亮,卻是這般心思麼?”年輕人笑眯眯地說。
看吧,言語的回旋鏢!顧越感覺被紮的生疼。
李桃花上下掃了這主仆二人,他見多識廣自然不是顧越能比,當即心裡便有了大概。暫時沒與這二位顯貴攀談,而接著矛頭對準顧越。
“怎麼,顧大石,你這是要與我李桃花毀約了?”這人妝容誇張,可收起笑臉來莫名有種氣勢在身。且他比顧越還高出一頭,立刻就顯出壓迫感來。顧越心裡苦,他從不跟人起爭執,可到這裡來的這幾天,大小衝突已經三四次,逼得他不得不硬氣起來。
“是,我回去摔了一跤把腦袋摔清醒了,顧栩是個好的,先前那麼做法著實不妥當,你就當我胡謅吧。”
李桃花冷哼一聲,不過眼裡倒也沒多少怒色。他優雅地從袖袋裡取出一張契紙,在顧越麵前抖開:“那麼照這契約上所言,當初予你定金一兩,餘款一兩,如今毀約,你需十倍賠償,便是二十兩銀子。交錢吧?”
……我草!
顧越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鎮定,他想拿過那張契紙看,但李桃花立刻拿遠了些,手執著展示給他。
大意確實如此,底下還有顧大石的手印。
顧越:……
顧越想把顧大石的三魂七魄全抽出來毒打一頓,提前讓他感受一下菊花飄零淩遲處死的刑罰,然而不能,承擔這一切的隻有他自己。
說李桃花偽造當然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顧越確實有點印象。
二十兩,就算把他們所有的存款拿出來都不夠賠。
“我原還以為是這位桃花胡攪蠻纏,原來白紙黑字有憑據。”年輕人臉色淡淡,他看來顧越道貌岸然,方才是裝作慈父一番表演。因此好臉色也不再掛在麵上。
有你什麼事兒啊?你不也打顧栩主意!
顧越煩躁,生氣,李桃花能在這裡開南風館定然有些手段,不是黃大鼠之流,嚇唬嚇唬就能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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