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顧越驚訝了。
“我想去武館。”顧栩平靜地說。
“行是行,強身健體也是好事,隻是文化也不能落啊,眼界比武功重要的多。”顧越有點想勸,但語氣不是很堅定。他當然以顧栩為主。
顧栩挺意外他能說出這些道理。
“爹不知道,許多書我從前都已經讀過了。鎮上的夫子不一定有我博聞廣記。”
這話說得很自傲,但顧越一點兒也不覺得顧栩裝逼,畢竟人可是攝政王。
“這麼厲害!這麼說屋裡那些書是你的?”顧越恍然大悟。
顧栩點頭。
“行,我肯定信你。要去武館可就得上素水縣看看了,柳犁鎮我不記得有。”顧越沉思。
“有的。”顧栩眼神飄忽了一下,“有一家……爹沒注意到吧。”
顧大石的印象裡沒有絲毫線索,不過顧越對顧栩言聽計從,答應明日安頓好就去鎮上找找那武館在哪兒。
“等你打一打基礎,咱還是儘量去縣裡或者洛州府找師父,這鎮上的恐怕水平有限。”
顧栩看他,點頭。
其實並沒有……“有限”。
顧栩不願學習,顧越當然不強求,他知道男主總是有主見的。
正琢磨是不是現在就建議顧栩熱身鍛煉一下,大門忽然就被拍響了。
“顧大石,顧大石!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呐?開門!”
外頭是個尖銳的女聲,真真喊出了雪姨的氣勢。
……
門外。
“讓我叫門?你咋不叫!那天黃大鼠叫人掀出來你沒看見呐?你這熊玩意兒,你想叫我讓他打死你尋個新嘞?”
“傻娘們兒,就是你去才挨不著打!他好意思打女哩?報官咯判不死他!”
“我不去,你願去你去。”
“那錢你不要啦?咱小不上學啦?你沒見他昨天那一車東西,富哩很,你不薅去咱就回家。”
“……行行行,我去,你擱後頭看著點兒。”
……
顧越一開門就看見戴著個花頭巾的中年婦女,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後頭跟著好幾個,不乏熟麵孔。
顧大石的記憶迅速找出人名,顧越一思索,眉頭就皺了起來。
顧二花,顧父的親妹,當年分家也勻了一份家產。可做事不太地道,顧家遭難時門扉緊閉,連出殯都不願去搭把手,生怕那土匪是和顧家有仇燒到她身上。
顧大石早先求過這姑姑,吃了幾回閉門羹,就再不上門了。
“你這是啥表情哩?我是恁親姑!擋著門做啥?”二花姑要往院子裡擠。
“有啥事在這兒說都中。”顧越陰著個臉,寬大身軀把門縫擋得嚴嚴實實。
雖說顧大石不是啥東西,但久不說話這會兒又上門來的,必然不是啥好人,顧越覺得也沒必要有啥好臉色。往後頭一看,一邊巷子口那站著個瘦男的往這邊張望,估計就是二花姑父了。啥熊人,叫女的在前麵衝鋒陷陣的?
二花姑被顧越嚇住,推搡的勁兒也小了不少。不過她也不怕顧越這個後輩,就在門口站定,氣勢十足的叫。
“大石,你夜個兒買了恁些東西,看來是不窮了?那啥時候還俺哩錢?”
啥錢?顧越知道顧大石好在村裡借錢,但肯借給他的沒幾個人,絕不包括眼前這好幾年沒見的二花姑。
“我啥時候管你借錢了?”顧越表情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