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臉上的笑容凍住了。
他下意識轉眼去看顧栩,顧栩表情平淡,沒有任何示意給他。
其實他從進屋就一言不發,全在看眼前這倆人的表演。
“這恐怕不妥……”青年硬著頭皮想要拒絕。
“為何?”顧越追問。
“……顧栩這孩子根骨絕佳,而在下不過是一個禦前侍衛,如何當得他的親傳老師?”
“有這麼好?”顧越其實有點不信。
但是顧栩是男主,又被顧大石虐待這麼久不死,小時候營養不良的狀況下也沒耽誤後天武學養成,這說法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當然,真可稱得上是亙古難覓,我不過是小武館的館主,還是今後為他尋到更好的高人再拜師吧。”青年頭出冷汗。
“小栩你覺得呢?”顧越這才想起來沒問顧栩的意見就擅自做決定了,畢竟眼前這館主年紀輕輕的樣子,有沒有真本事也不好說,萬一給未來男主添了一個沒啥用的老師,可不難受嘛?
“我聽爹的。”顧栩答的乖巧,但青年簡直要嚇倒在地上了。
“館主怎麼出了一頭汗?”顧越迷茫。
“哈哈,實在是怕耽誤了武學奇才,怕是整個北秦武學都要譴責在下。”青年說道。
“……那,也行個拜師禮好了,隻記名,不做親傳。”顧越笑道,“我是擔心小栩受委屈,他這麼瘦弱,我從前也很多虧待……”
“不可不可!”青年嚇得聲音都變了,讓顧栩給他下跪?“隻敬茶即可,不用那般大禮……”
“嗯,也行。”顧越也不想讓顧栩隨便跪彆人。
於是此事便說好了。顧越先付了三個月的夥食費給這館主,館主接錢的手微微顫抖。
青年叫人去安排拜師禮,按著顧越的要求,就在後院廣場上辦,由武館大多數人做見證。
陽光明媚的上午,一群黑衣人肅穆整齊地站在場上。
最前方是坐在太師椅上的館主,笑容僵硬,臉色發白。
顧栩倒了一盞茶,微微彎腰,遞給館主。
由於太過緊張,青年接過茶水時手抖了一下,茶水潑出兩滴。他蜻蜓點水般用茶水沾了沾唇,就立刻放下茶杯。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
一眾黑衣人強繃著表情,鴉雀無聲。
顧栩就這麼合理合法的進了武館。
不管武館的是什麼想法,總之顧越是很滿意的。一百文一個月的束修,實在便宜,隻是他還是要想點辦法賺錢,哪怕每月隻有一百文可賺,也足夠了。
顧越去取前些天給顧栩定的衣服,讓顧栩先在武館住上兩日,體驗一番,再回家去也不遲。
……
“屬下逾越了!”
幾乎是顧越出門的第一秒,那青年館主就滿頭冷汗的單膝跪下,向顧栩請罪。
顧栩一點兒也沒生氣,揮手讓他起來:“我的確要仰賴你教我武藝,這聲老師喚的也不算過分。”
“屬下哪裡配的……”青年滿臉苦笑。
花了大價錢買下這三進院子,又大張旗鼓的招攬學徒,就為了哄騙他那個無賴養父顧大石?
有錢是這麼花的嗎!
方才門口站崗的兩個黑衣青年肅立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顧栩坐在桌前,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