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越都驚呆了。
這人在說什麼?什麼東家?
顧栩發展起來的勢力,這就暴露了嗎?
他忍不住轉去看顧栩,卻對上一對幽幽的眼睛。
震撼的表情沒來得及收回,被顧栩看個完全。
怎麼回事?這種時候不應該擔心自己的身份和底牌全部暴露嗎?看一個炮灰做什麼?
總不能是懷疑我吧!顧越冤死了。
兀風一直守衛隊尾,觀察著尾隨而來的小車隊首領的臉色。
那領頭侍衛聽見三皇子的名號,先是驚訝地瞪大眼睛;隨後看見四麵八方湧出的黑衣人,又煞白了臉色。
但依舊還算鎮定,做出手勢讓大家放棄車隊中的各種箱子,全部圍繞到中心的馬車旁邊。幾個侍女也已經藏進馬車裡去了。
兀風拎著劍,臉色肅沉。
兀岩在前答道:“溫先生有所不知,我鏢局並無東家押鏢的規矩。若要拜訪,請遞帖洛陽西市武安坊。”
那溫清輕聲哼笑:“果真?”
“不敢欺瞞。此鏢著緊,還請溫先生移步,讓出通路。”兀岩的手一直搭在劍上。
“可我怎麼聽聞,貴鏢局的東家隨此鏢南下,還親自押送了一件要緊的東西?”溫清不緊不慢地說道。
“溫先生此話有些不知禮數。”兀岩冷聲說。
溫清冷笑一聲。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何人在前擁堵!”一聲中氣十足的叫嚷忽然傳來。
那溫清臉色微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地勢平緩的樹林官道上又走出一隊人馬,最前方叫嚷的人穿著內侍衣物,麵白無須,策馬到了最前方,直直橫插在對峙雙方中間。
顧越看不到,不然他肯定猛讚一句,勇,太勇了,沒見兩邊都是弓箭手和挎著四十米大刀的黑衣人嗎?真是不怕死!
那內侍當然不會無端送死。
他手持金牌高舉,那牌子金燦燦一塊,雕著四爪金龍,上方一個明晃晃的字。內侍拿著轉了一圈,確保兩方人都看清了上頭的字——殷。
殷王令。
顧越什麼也不知道,但他急,急的要死,怎麼全都不說話了?誰來了?
殷王與一眾隨從駕馬緩緩而來。
“原來是殷王殿下駕臨,恕小人無狀。”溫清隻能下馬行禮,他身後的黑衣人大隊也不能杵著不動,紛紛跪下。
兀門暗衛入鄉隨俗,也下馬單膝跪禮。
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官道,居然能彙聚這麼多重要角色嗎?
顧越在車廂裡都傻了。
這就是主角的世界?
僵局被打破,顧越明顯感覺到身邊的顧栩身體放鬆了一些。他於是也敢直起身來,貼近顧栩,從他的肩頭往外麵看。
什麼也看不到!
頭上按住一隻手,顧栩把他又按了回去。
“危險,彆亂動。”小孩冷冷地訓斥。
“你也危險!”顧越很不滿意。但他聽安排,主角肯定不會草率的死於暗箭,但是他就不一定了。
但顧越還是執拗地往馬車門邊擠擠,把顧栩隔開。
“乾什麼?”
“有人往車裡射箭怎麼辦?我好給你擋一下。”顧越說。他有點懊惱,怎麼早沒想到?現在局勢不那麼緊張了才知道給人家擋著,好虛偽!
顧栩沒覺得他虛偽,反倒愣了一下,輕哼一聲挪開視線。
當然沒讓顧越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