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兩串糖葫蘆。”顧越掏出錢袋。
花費六枚銅板,顧越把一根糖葫蘆遞給顧栩。
紅紅的果子裹著毛茸茸的糖風,顯得很大串,很好吃,就是買的人不太多。
顧栩接著那串沉沉的紅果子,抬頭就看見顧越已經吃上了。他也咬了一口,天暖了,外層的糖風有些融化變軟,一吃就粘在臉上。
但是非常甜,配著裡麵酸酸的紅果子,依舊好吃的不得了。
顧栩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多久沒吃到過糖葫蘆了?這種酸甜的滋味,好像從某一天開始,就忽然遠離了他。顧栩又去看顧越。
顧越蹲著,也沾了兩腮糖絲,一雙圓眼睛很亮,顯出和他的疤頭勇猛外形不符的清澈來,有點傻氣。
“這山楂是去年的存貨吧,有點乾巴了。”顧越邊吃邊點評。而且沒去山楂籽,還得自己吐。
顧越掏出手帕,捧在手上托到顧栩身前。
顧栩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有籽啊,吐在這上麵。”顧越伸著手,表情非常自然。
雖然這古代的街道也完全不乾淨,顧越自己也沒什麼講衛生的高素質包袱,但他想了一下顧栩隨口往地上吐山楂籽的場麵,就覺得很不好,很違和,很不應該。
顧栩彎腰,乖乖在他掌心吐掉山楂籽。
……好聽話,但還是很奇怪!顧越在心裡喊道。
用寬大袖子遮一下也許就好了?但兩人都是窄袖衣,做不出那種舉動來。甚至顯得更矯情了。
要不說糖葫蘆是平民食品呢。顧越吃的挺快,就是最後糊了一臉的糖渣。再看顧栩,再斯文的未來攝政王這會兒也不可避免是個花貓臉。
“愛吃?咱們可以經常吃。”顧越收起包著山楂籽的手帕,又拿出條新的。現在沒有紙巾,隻能用這玩意代替。
擰開腰間水囊打濕帕子,顧越站起來給顧栩擦臉。
蹲下的時候才發覺小孩哥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小孩了,起碼蹲著是不方便照顧的。
顧栩配合地仰著頭。手帕布料似乎是顧越自己挑選過的,非常柔軟。帶著水汽揉在嘴巴上,還有一股皂角的植物香味。
又不是不能動手自己擦,但顧栩就是沒有搶過手帕親力親為。低著頭的顧越神色很專注,顧栩恍惚著,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人的影子。
從前……
十歲之前的那段日子,顧栩記不得了。那個短暫懵懂的童年沒有給他太多記住它的機會,就在他剛剛意識到家的存在時終結在一片血光之中。那個宅子的模樣,那些一直跟隨他的下人,甚至是父母的麵孔,都已經模糊到隻剩一片光影了。
反而是在外流浪的日子還有些印象。粗糙的、將他的皮膚磨紅的襤褸,泥水裡撿起來的餅子,還有……
“讓開!讓開!”街那頭有人大聲呼喝,急亂的馬蹄和車輪聲奔馳而來,人群慌亂地分開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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