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大人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小廝早已坐倒在地,嚇得說不出話來。
青袍人道:“你們大人累了,把他送回豫寧府去。”
小廝強忍心中的恐懼,忙亂地點頭。
然而他剛走出兩步,便身體一顫,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血泊從他身下慢慢湧了出來,擴散在青石板地麵上。
後方的屋簷上飛躍下一個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直接殺了不得了?怎麼這麼多事端。”青年抱怨道。
“外麵還有薩爾罕的手下。”青袍人說道。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黑衣青年摸了摸脖子,“咱們人手帶的可不太夠。”
“送罕大人回府,儘快。”青袍人的披風微動,他曲起手肘,摩挲手中的劍鞘,“然後……找出殺害罕大人的凶手,替罕大人報仇。”
“好好,我這就去辦。”黑衣青年打了個呼哨。
……
越是接近豫寧府,顧越心裡的怪異感覺就越是明顯。
幾人通過入城的關卡,未曾回到客棧就被兀火攔在半途。為了隱蔽行蹤,他們將馬匹托寄在半道的茶棚附近,步行入城。
還未回到客棧,一行人就在小巷子口被兀火攔住。
兀火從牆壁的陰影中現身,把顧越嚇了一跳。其他幾人倒像是早就察覺兀火的行蹤,藏進小巷的拐角。
“情況不對。”兀火低聲說道,他一直在注意四周,兀雲見狀,身形隱沒,到周圍監控。
“怎麼?”顧栩問道。
“從清早起就有一撥人在監視我們。你們乾什麼了?被發現了?”兀火說著把視線放在顧越身上。
那眼神什麼意思?質疑我的水平?顧越一陣不爽,但是……質疑的對,他水平就是差。
“我們暴露了行蹤。但……這群人動作也太快了一點。”兀風說道。
“也不奇怪,我們惹了罕大人的注意,還堂而皇之的放狠話,人家會注意我們也很正常。”顧越說道,他無意質疑顧栩的決定,因為他知道顧栩不會做沒有用處的事:“小栩,我們不要耽擱了,馬上離開豫寧府。”
“為何?”顧栩問。
離開豫寧府本就在顧栩的計劃之內,但他想聽聽顧越的分析。
顧越說道:“昨晚在椒園暴露了行蹤。我們幾個人特征明顯,我的功夫又不到家,被人看出腿上的異樣也很有可能。如果他們找什麼借口把我們抓起來,非但賬本保不住,還有可能暴露我們的實力。”
“各位,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武館師傅吧。”顧越抬眼看向兀火和兀風。
兀風尷尬的笑了一下,偷偷看一眼顧栩。
兀火則笑得有興味多了,音調也一改方才的嚴肅:“哎呀,你這人和外表真是一點兒也不匹配,看不出還有這等頭腦。”
兀風大驚,這是可以說的嗎?這豈不是變相承認了?
顧越緊張了一秒鐘,然後想:原來顧大石長得這麼傻?
顧栩沒做聲。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越趕緊把話題拉回正道:“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既然客棧周圍有眼線,那我們也不回去了,直接在城外彙合。”
“好的。”兀火笑道。
計劃是顧栩早就安排好的,兀火現在過來,也不過是彙報現在的情形,好讓顧栩決定何時出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