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不理會他。
顧越看向太子。秦昭月又不是為了找他的事過來的,應該也想要查清真相吧?
“說啊?”秦昭月盯著何大人。
“啊?這……頭、頭向著房門外……”何大人懵了一下,趕緊答道。
好助攻。顧越滿意:“房門是開著還是關著,門上有沒有血跡?如果有,血跡多還是少,是什麼模樣?罕大人離房門有多遠?”
何大人這次答得更加磕巴:“房門……房門緊閉……沒有血跡、死者就在門邊。”
顧越看著罕大人的屍首。
他其實也不敢靠太近,他哪見過死人?驟然看見屍體還是有點慌張,尤其這人前幾天還活生生站在他麵前說話。
不過那屍體頸間的傷口非常明顯,脖子幾乎斷開了一半露出頸骨,切口卻很整齊。
顧越掃了一眼,沒敢多看,維持著表麵的鎮定接著說道。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這種幾乎割斷脖子的傷口,一定會噴出大量血跡。罕大人頭朝外,麵朝上,說明他倒下時對著房門。何大人卻說房門上卻沒有血跡。”顧越說到這裡就停住嘴。
他隻要提出質疑就好了,如果分析的太透徹,反而用力過猛。
“你一個山野匹夫,怎麼對殺人越貨之事知道的這麼詳細?”何大人看著他冷笑。他是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家夥還會些分析,現在改口說門上有血跡?他當然不會那麼做。
顧越就知道會這樣。
實際上,除了推理小說,誰會聽你長篇大論?能以權勢壓人,就絕對不會和你講道理。
“我不過是提出自己的疑問罷了,何大人倒是對我的來頭很了解,張口就說我是個山野匹夫。”顧越反過來抓他的話中漏洞,“何大人,其實我乃大理寺的官員,所以對這些東西所知甚多。”
溫清暗道不好,但不等他開口阻止,何大人就已經叫道:“怎麼可能!你不過是個農人……”
顧越和溫清同時皺眉。
顧越一瞬間心理壓力巨大。這幫人已經把他的來頭調查了個底朝天?看這樣子,何大人和溫唐二人是一夥的,那麼也就是說,這幫人全都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他的炸雞事業還開的下去嗎?
不不不,現在不是考慮炸雞的時候。他暴露了身份不要緊,要緊的是顧栩。
他們是因為顧栩才調查他,還是因為他和罕大人有衝突才調查他?
心裡思考時,顧越嘴上不忘乘勝追擊:“何大人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案發到現在才多久,你好像已經查出了不少東西嘛,難不成這案子本就是為我準備好的?”
他這話是說給秦昭月聽的。
權勢壓人也得自己是最大的官,但太子在此,太子說了算。
秦昭月笑了一下,沒在口頭上聲援顧越,而說道:“何大人,你們傳這一行人到衙是想問些什麼?他們身上可有疑點?”
何大人頭上都是汗,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側首坐著的溫清。
溫清想開口:“殿下……”
秦昭月一抬手指:“溫大人旁聽即可,不必費心思說話了。”
掐斷他幫助何大人的途徑,這樣才能露出更多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