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裡就是種植那些毒草的田地。”秦昭月看向四周。
這樣燒焦的田地有很大一片,圍著中心起火的管事院子放射狀分布。有一些人正圍著焦田挖掘,試圖找些什麼草葉碎片。
中心的院子全部牆壁都熏得漆黑,木質的房梁和屋頂都燒化了,坍塌成一片廢墟。最邊緣的兩間房子,臭味最重。沒人願意靠的太近。
“那兩間屋都是放置成品的庫房,我們找到了一點麻袋碎片。但火勢太猛了,什麼東西都一拿即碎。”景存介紹。
“這麼大的火。”秦昭月擰著眉頭。
“他們澆了油,這一帶氣候又正是乾燥的時候。”景存道,“又沒有人敢上前救火,因此……”
秦昭月點點頭。
那邊挖掘田地的隊伍忽然驚叫出聲。
秦昭月看過去,領頭的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叫道:“殿下,土裡頭有、有屍體!”
秦昭月連忙趕過去。衙役們正七手八腳的把那具白骨化的屍體從大坑裡拿出來,骨頭基本都分開了,頭蓋骨上還連著一些頭發。
還沒把骨頭清出來,那邊就又是一陣叫,那邊挖掘農田的人也挖出了屍體,這具稍完整些,骨頭上還黏附著一些皮肉。
秦昭月臉色很難看。
“他們莫不是在用人屍養這些毒草?”景存臉色凝重,招人來加緊速度。
“把那些屍首上附著的根莖都收拾起來。”秦昭月道。
白骨上纏繞著植物的根,由於埋在地下,因此沒有被燒毀。
但這些東西肯定也種不活,隻有根莖難以辨認種類,不能作為證據呈上去。
“把這一片田地都挖開!”景存揚聲道,“注意挖出的屍體上有沒有身份憑證,每具屍骨妥善放置,不可混在一起!”
衙役們揮汗如雨地挖起來,還有人低低的罵娘。
太可怕了。
那幸存的管事俘虜在此時被帶了上來。
“你叫什麼名字?”秦昭月找了個乾淨些的地方,問道。
那管事神誌不清,被放下時就一下癱軟在地,坐都坐不直,押著他的衙役隻好把人架住。
景存有經驗,他拿來一個水囊,兜頭澆在這管事身上,管事稍稍清醒,朦朧的眼睛看著秦昭月和這群人。
“你是什麼人?”景存再問道。
“我是……我是……管事……”管事嘟嘟囔囔地回答。
“你是這椒園的管事?”景存問。
“是……”管事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似乎產生了什麼幻覺:“神仙爺爺……神仙爺爺!”
“他中毒了。”秦昭月說。
“看起來是。看他麵色蒼白身體消瘦,想來是沾那東西很久了。”景存道。
“他們自己的管事,怎會不知這毒物厲害?”秦昭月皺著眉。
“……”景存沉默,他有個猜想。
還沒等再問,那管事忽然撲倒在地,連連慘叫起來,眼淚鼻涕很快糊了滿臉:“神仙爺爺!神仙爺爺——求求你賜給草民神藥、神藥!神藥!”
他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脖頸,整張臉漲得血紅,在臉上脖子上撓出血痕。
侍衛趕緊抓住他,免得傷到太子。這管事常年用毒,力氣很小,輕鬆就被製住,隻是叫的更加淒慘了。
秦昭月皺緊了眉頭,這比遭遇刑訊的人叫的還難聽,讓人胸口不舒服。
景存蹲下身:“你若是老實交代,我就賜你神藥。”
“啊!!!好好好——我說,我全都說!!!求求你!!!”管事叫的快啞了。
景存挑眉,效果比想的好多了。
“椒園是誰的產業?”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