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隻是個半大小豬,肉質細嫩,沒有太多肥油。
用小刀削成薄片,穿在樹枝上烤熟,再撒上辣椒麵和細鹽巴,一口下去,滿嘴留香。
野兔肉質鮮美,兩個兔後腿留給了顧越顧栩,剩下的輪給每個暗衛剛剛好一人一個。
烤白菜卷烤肉,烤辣椒麵茄子,烤韭菜……這一夜月色明亮,院子裡都不用打燈籠。一群人圍著火塘,美美吃了一頓大飽。
隻是沒有饅頭麵條,顧越吃到最後還是覺得稍有些意猶未儘。那一壇酒啟開格外醇香,幾個人分著喝了個精光。顧越和顧栩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有什麼顧慮,默契地沒有多喝,兩人共享半碗。
酒少,每個人都喝一些也就沒了,實在沒有什麼拚酒的氣氛。因此這頓飯隻有些肉食蔬菜,對暗衛們來說不是太痛快。
滅了火塘,收拾了樹枝柴火,古代燒烤基本不會產生垃圾,剩下的樹枝放在院裡曬幾天還能當柴燒,隻是顧越近期都用不著罷了。
把土炕更大的西屋留給暗衛們擠擠,顧越跟顧栩睡東屋。
顧越胡亂地和他聊天,還要講安徒生童話故事。但話一出口就顛三倒四,邏輯不通;顧栩靜靜地聽著,還會時不時附和。
那小半碗酒到底還是讓他醉了。
很難說是北秦未經蒸餾的糧食酒醉人,還是顧越自己心有旁騖。
顧越快睡著的時候,顧栩貼在他身邊問:“顧大石,你是不是秦昭月的人?”
顧越沒聽見,迷迷糊糊的,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
顧栩很清楚,他不敢在顧越清醒時問出這句話,他怕顧大石的反應有絲毫不符合他期待的錯漏,又怕自己接連的懷疑讓這個家夥傷心。
他隻是經不起失望罷了。
“還有一次,最後一次。”顧栩握住顧越的手,額頭貼住他的肩膀。
“我就相信你。”顧栩輕聲說。
……
秦昭月請來的機關匠人研究了一番,一致認為直接撬開膽瓶,內容物損毀的風險較低,可以一試。
秦昭月幾乎把薩爾罕府和椒園的地刮了一遍,就是沒有找到鑰匙。他也隻能同意強行撬開的方案,在幾個匠人中篩出最信得過的兩人,負責對這個膽瓶進行破解。
並非秦昭月太過囿於細節,而是薩爾罕背後的人會為這個瓶子潛伏在他府內,本身就是個不一般的信號。
匠人用自帶的工具搗鼓了半天,膽瓶中傳來一聲哢響。那個鐵質的嚴絲合縫的底部整個取了下來,露出裡麵的空腔。
景存小心地驗過毒,取來給秦昭月過目。
裡麵是一把精巧的鑰匙,和一張折成正方形的地契。
地契上標示的位置,在向本地人打聽過後,確認是在豫寧府附近,一個很小的鎮子裡。
於是第二日,秦昭月率人整裝出發,帶著前來支援的鐘浩鐘大人趕往那個叫做楊樹鎮的偏遠地界。
早上出發,僅僅一個小時,秦昭月的馬隊就接近了那個小鎮。鎮子的確又小又破,隻有貫穿南北的一條大街,建築多是用土夯成,茅草頂居多。
景存在鎮子的兩個出入口布下人手,防止有薩爾罕的人趁亂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