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景存冷聲說道。
秦昭月也笑著看他,並沒有配合。
吾葉這才想起眼前人身份尊貴,他把瓶子放在自己鼻下深吸一口:“這是一種測試蠱毒反應的藥物,選用了一些驅蟲的草藥製成,我在京郊的山上跑了好久才湊齊的!”
他把瓶子遞給景存,景存彎腰嗅聞,隻有一股清淡的花香味。
他等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遂向秦昭月點頭。
秦昭月這才配合。
畢竟蠱毒一事有太醫蓋棺定論,並非吾葉一麵之詞。
秦昭月先聞見一股花香,隨即腦袋劇痛。他按著額頭表情痛苦,牙齒都要咬出血腥味,吾葉大驚失色,顧不得景存投來的凶惡眼神,叫道:“快,快按摩他的風府穴,大約三成力道……”
景存立刻照做。
很神奇,秦昭月真的好了。
景存表情有些難看,他似乎在秦昭月的頭皮下摸到了什麼。
秦昭月頭暈眼花,還沒有緩過神來。吾葉湊過去,翻看秦昭月的眼皮,又讓他伸出舌頭。
“和我所想的一致……”吾葉喃喃道。
“你說清楚。”景存把手搭上吾葉的頸側威脅,他真煩這人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
“我之前就疑惑,這蠱毒吸食人的血液成長,為何沒有在殿下身上顯出症狀來。”吾葉說,他把景存的手拿遠:“一般來說,中蠱的人如同得了慢性疾病,多少會覺得頭暈目眩或者渾身疼痛,但太子殿下好得很。”
“然而我方才探脈發現,太子殿下身上的蠱毒並沒有成長的跡象,按說中蠱一月沒有藥物抑製,那蠱多少應該長大了一些,但殿下身上的這種一如既往,那就說明……”
吾葉喝了一口茶。景存想揍他。
“這種蠱應該是需要持續使用蠱引才能正常發作的那種才對。”吾葉說,“殿下,也就是說,你一直在持續被人下蠱,而最近才停止使用蠱毒。”
景存狠狠皺眉。
“……”秦昭月沒說話。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眼前這個人,但據監視他們的探子回報,這兄妹倆進太子府就一直安分守己。吾月在居住的後院種花弄草,偶爾出去轉轉,但不和任何人接觸;吾葉則一直泡在秦昭月的府醫院子裡,鑽研醫術,或是上山找草藥,也沒有任何可疑舉動。
而且……太醫也說他的體內確有毒素存在。
這是怎麼一回事?
“若要給太子下毒,為何要用如此不便的辦法?”景存提出疑問,“要在太子的膳食裡動手腳並非易事。”
秦昭月也有此疑問。
吾葉笑了笑:“這種蠱相對於用人血養成的蠱毒來說,更難發現,當然,發作時也更狠,沒有任何根除的辦法。這人看來是有十足的把握,能一直動手腳到蠱毒徹底養成。”
秦昭月臉色沉了下去。
太子府內掌管膳食的宮人已經換了一波,他貼身的小廝也嚴嚴實實搜查拷問過,沒有任何問題。
“這蠱養到現在,大約持續喂養了多久?”秦昭月問。
“脈象上看起碼要有一年。”吾葉問景存:“這位兄台,你剛剛按壓太子的風府,可有感覺到異樣?”
景存點頭。
“那的確有一年以上了,大概每旬至少要喂養兩次。”吾葉分析,“殿下,你可有侍妾什麼的?做那事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