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板!在不在家呀!”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顧越迷茫地打開院子門,何晷拍了一下腦門,搖搖頭,轉身回到院子裡做工了。
外麵站著個打扮很……總之很好看很得體的中年女人。一身有暗繡的富貴小衫,配條垂腳褲,發髻挽的很利索。臉上帶了點恰到好處的細紋,淡掃脂粉,鼻梁邊一點淡色小痣。臉盤圓潤,額頭飽滿,看就很有福氣。
“你是……”顧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能把人堵外麵站著,顧越讓開門子,請她進院。
這位婦人進門來,笑著道:“我是咱鎮上的媒人,我姓劉。”
顧越一時間還沒意識到媒人代表了什麼意思,他仔細觀察這位劉娘子的神情,見她沒有一進院就左顧右盼,偷偷窺視後頭做炸雞的幾個人,這才略略放下警惕。
“咱們進屋說。”顧越笑著迎接劉娘子進入主屋。
顧栩:?顧大石?
這院子租了好幾個月,中間待客的正堂總算有了用武之地。顧越和顧栩走到主位的兩把椅子上坐下,劉娘子也大大方方,在一邊側椅落座。
“不知劉娘子今日來有什麼事啊?”顧越笑著問道。小孩柴歸機靈,洗了手就過來沏茶葉水,這活他在藥局時也做。
比顧越想的周到。
何晷在外麵歎了一口氣。
“顧老板這話客氣。”劉娘子捧著普普通通的粗瓷茶碗,品了一口,香氣普通,是最尋常的那種茶葉,心裡就又有了考量。
“我是個說媒的,今天過來,當然是想給顧老板說份親事。據我所知,顧老板一直沒娶親吧?之前是不是有門縣裡侯府的娃娃親來著,後來作廢了?”
娃娃親?顧栩震驚地看向顧越。有這種事嗎?
顧越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真是腦子瓦特了!媒婆上門還能是什麼事,說媒唄!
劉娘子不動聲色地打量麵帶微笑的顧越和一邊臉色不好看的顧栩。這顧大石,腦袋和手臂都有難看的疤,相貌是指望不上了。不過還算知一點禮數,這院子也夠大。主要是金排生意實在是紅火,外頭還雇了那麼多幫工,有這一點,即便是帶著個兒子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這個顧栩呢,真是漂亮,相貌不凡,通身氣度一頂一的好。就是看著沒什麼主見,怎麼總也黏在顧大石身邊?今年也不小了吧……不過孝順也是個好事。
不過這倒茶的小孩兒又是什麼人,若孩子太多,今後分得的錢財也少上一些。
劉娘子兀自思索著。
“這……劉娘子,你這是要給何人說媒啊?”顧越僵硬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是這樣。”劉娘子倚著靠背笑道:“這些日子,有三四位姑娘家裡找上我,請我幫著從中牽線,看與顧老板父子有沒有緣分。”
“沒有,你走吧。”顧栩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