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惑妖是妖物,無論何時都是人形。狐狸精則是狐狸修煉成精。”顧越任由他摸,“狐狸精不一定吸人精氣,也能自己修煉。但惑妖就是以人體液為食。”
顧栩想,他是不是應該偷偷鬆一口氣?
“這些……精怪,都是你認識的?”顧栩試探性問道。
“不啊,大多是民間傳說,也有我杜撰的一些。”顧越感覺耳朵熱乎乎的,“我怎麼會認識這些,又不是真的。”
顧栩心裡揣測起來。
“對了。”顧越從桌下掏出一個小壇子。
“這是什麼?”顧栩見這東西像酒壇。
“桑葚酒。”顧越偷偷摸摸像做賊,“你快嘗嘗,就這麼一點兒,叫他們搶走可不得了。”
顧越在他的杯中倒了一些,也給自己倒一點。
“這種糧食酒不辣,我又加了果子,喝一點沒事的。”顧越自我安慰道。
兩個人舉杯,在月色下一碰。
“以後肯定越來越好。”顧越笑著說,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好甜!”顧越咂摸嘴巴。他加了冰糖,這古代的桑葚又巨甜無比,一口下去,齁嗓子。
“嗯……不要放糖。”顧栩點評道。
小小一壇,兩人各飲一杯,也就喝光了。
“做失敗了,還不如做成果子醬。”顧越念叨著。
顧栩笑著看他,這人的眼神都渙散了。
這麼不能喝?
顧越道:“今晚就算了,明天,我得開會……”
一句話沒說完,顧越就一頭紮在桌子上。
顧栩再捏了捏他的耳朵。
“怎麼了?”石三立刻過來,試顧越的鼻息。
“喝醉啦喝醉啦!快過來,你乾嘛呢。”兀火拖著石三離開。這人!沒眼色!
“都吃好了嗎?差不多該回了。”顧栩說道。
院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酒壇子和酒壇子碎片,那邊玩泥巴的小孩已經成了泥人,魯君梅舉著笤帚要揍,馮老實苦苦攔著。兀果也滿腿泥巴,一手抓著一個,眼汪汪地看著魯君梅撒嬌,省得這倆孩子挨揍。
柴歸也被何晷罵了。
桌上的菜全隻剩菜湯,饅頭還有半筐。酒是全喝完了。
“快子時了,不能再胡鬨下去。”兀岩臉也有些紅,但眼神還清明著。
總要有人主持大局。
把喝暈了的兀林兀風、石四石五抬進武館的廂房,微醺的魯君梅夫妻趕著兩個泥猴子,何晷揪著柴歸,準備回家去。
石三和兀岩護送顧越和顧栩回伾山小院。
進了山,周遭便立即安靜下來。外麵的煙花聲被徹底隔絕,隻剩陣陣蟲鳴。
顧栩和石三架著熟睡的顧越放在炕床上。兩個護衛留在偏房守夜,顧栩燃著驅蚊的艾草掛在窗口。
他坐上炕床,盯著黑暗中的顧越。
這人醉酒後會不會現出原形?
外麵的水潭映著月色,滿月沉在池底,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