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月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人乃是秦昭辰的陰謀。
難不成和昨晚的事情有關?這人有什麼特彆?
他準備了什麼證據將這人的失蹤扣在自己頭上?
景存對此事的調查他全程參與。然而,秦昭辰隻是問了一下失蹤者的名字,就鑽回自己的馬車做甩手掌櫃了,再也沒有露麵。調查過程也一切順利,同住的侍衛道,夜半時庖誌輝去了一次小解,早上醒來,卻沒見到他。
傳了守夜的侍衛詢問,確有此事。然而那時正巧換崗,新來的守衛不知此事,沒見庖誌輝回來,也沒有人發覺不對。
一行人又驅馬前去紮營處調查,在河岸邊的樹枝上發現了侍衛製服的碎布,由此得出結論——庖誌輝夜半小解,卻因為河岸濕滑不慎落水,被水衝走了。
除此以外,秦昭月當然有更多猜測。這事疑點頗多,庖誌輝不像是失足。但秦昭辰前幾日的異常表現總讓他覺得這是個坑,因此……便不了了之了。
比起一個不知名的侍衛,甘州之事更為要緊。不宜在末節耽誤太多時間。
……
顧越一行人進了長安城。
長安城真大啊!
顧越並沒有在洛陽逛很多地方,但也能初步體會到它的繁華,這一點在長安同樣。據說長安在前前朝是某國的國都,與以洛陽為國都的某國水火不容,潼關就是防守要地。
北秦雖然以洛陽為朝,但長安也依舊繁華熱鬨,與西部的貿易往來都由此為起點。
顧越進了城,隻是欣賞了一會兒街市繁華之景,吃了一頓長安美食,就立刻開始辦正事。
找了家最大的糧鋪,一個是購置上甘州的糧食物資,另一個就是趁著做交易這會兒向老板打聽點兒東西。
老板頗有些心思,不過顧越一番茶葉錢加套近乎攻擊,還是讓他鬆了口。
“咱們長安附近的平原都是種黍麥的,糧倉可是不少。”老板說道,“官府在舊城那邊似乎是有幾個糧倉吧,我曾經見城外村人運糧的車子在那邊停過。不過舊城附近一直戒嚴,不讓人靠近。”
老板精明,並不問他緣由,隻是隱晦說道:“長安舊城那邊駐紮了幾支大軍,平日練兵的聲音響的很呢。據說就是守著糧庫,以免出什麼問題。”
“長安的商隊一直都這樣多?最近有沒有特彆的事情發生,比如有人大量購買糧食,或者要去倉庫裡看糧食狀況?”顧越接著問。
“哎喲,您是什麼人?還真有。”老板樂了,“洛陽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子要親自上前線,要從長安帶糧草去。我這兒大約一半的儲糧,前天就被官府定下了。昨天呢,就有幾個老板模樣的人說要看看糧食,我便帶他們去了,他們也問了一樣的問題。”
“問了你誰買了大量糧食?”顧越問。
“正是。”那老板一臉興奮,“兄弟,看你們氣度不凡,莫非是下來查案的?”
“哈哈。”顧越神秘地一笑,繼續問:“那問你們要看糧食的那幾人,是長安本地的,還是外頭來的行商?”
“有四個人,三個不認識。”老板回憶道,“剩下那個,我似乎在寶順藥局見過他,是藥局的二掌櫃來著?”
顧越和顧栩對視一眼。
還真……真有線索!
“那人長什麼模樣,有何特征?”顧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