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了飽飽的一餐,連一向注意養生的兀葉也肚皮滾圓,靠著椅子休息。
“對了,在素水縣的時候,我怎麼聽說你還有個妹妹?”顧越問道。
“你怎麼知道?”兀葉道。
“當時我就在外麵看熱鬨,又正好,那個叫什麼貴的老板欠我二兩銀子。”顧越回答。
“原來如此。小妹兀月,這一回留在了洛陽並未跟來。”兀葉不多說。
倒是顧栩向他解釋“兀月也是兀門的人。”
顧越點點頭,這個他知道。
兀門一早就臥底到了秦昭月身邊,那他當時多般勸說,讓顧栩接近太子的事……若是細想,很容易造成誤會。
顧越汗流浹背了。
誰知道這劇情會扭曲成這樣?
不過顧栩既然有心思在秦昭月身邊安插人手,那大概也存了某一天和太子結為同盟或是彆的打算。可為何一直不行動?
不能是為了自己才留在柳犁鎮那個窮地方吧。
顧越乾笑,也不是沒可能。
剛穿來時他根本狠不下心做壞人,在顧栩眼裡,實在是破綻百出。
正喝著茶休息,外麵一陣吵嚷,似乎是有什麼熱鬨看。顧越扭頭看過去,街上的百姓都往一個方向走去,還有隱約的擊鼓聲。
“似乎是縣衙的鳴冤鼓。”顧栩細細辨認了一番。
這鎮子規模不小,行政等級和縣一樣,所以有個縣衙。
“真是巧,剛我們還提到素水縣的那宗案子,這兒的縣衙就也有事忙。”顧越笑道,“反正也是要在鎮上打探消息,不如我們去看個熱鬨?”
顧栩三人都沒異議,顧越便結了賬。走出小館子,牽上馬匹,他們也不著急,就慢慢往縣衙那邊走。
遠遠就看見縣衙大門前圍了許多人。這邊辦案通常都敞開著門,裡頭什麼情形,雖離得遠,但也能勉強看見。
走近前來,就見圍觀的百姓一個個臉有怨憤,不住議論著,個個脖子伸的老長。
這是咋了?
沒等他細聽百姓們究竟說些什麼,就聽裡頭縣令一聲怒喝“無知女子!劉康乃是官府授了文書,能管官奴的正經牙人,你空口無憑便說他殺你丈夫,本官看來,實在是攀咬誣陷!”
地上跪著的是個粗布衣裳的女子,挽著婦人發髻,收拾的非常齊整。
她道“縣令大人,並非空口無憑!我相公身上有個夾金線的鴛鴦圖樣錢袋,他一向寶貝的很,前幾日卻看見在劉康家中!就算是給人銀兩,怎會將妻子繡做的錢袋一並送出?”
顧越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身邊看熱鬨的大爺“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大爺道“這女子說,她丈夫說要經劉康介紹去做工,卻四個月杳無音信。她疑心是那劉康殺了他丈夫。”
一邊的男子插嘴道“這縣令,聽見劉康倆字跟聽見親爹一樣,直接就說不可能。”
“就是,怎麼也要傳人來問一下吧?”有個嬸子道。
顧越看了顧栩一眼,他也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