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越被戳中心思,臉頓時紅透了。
“真的嗎?”他無法麵對顧栩戲謔的目光,抬起一隻手蓋住側臉。
“真的。”顧栩認真答道“我隻是恨他利用我,並不是什麼情傷。”
“我沒這麼說!”顧越叫道。
“你是這麼想的。”顧栩一語道破。
“我也沒這麼想!”顧越再叫。
顧栩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爹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求彆這麼喊!顧越恨不得鑽進地板裡。
顧栩不逗他了,換個話題道“你……從前可有心儀的人?”
顧越愣了一下。
“沒有吧。”顧越道,“至少我能想起來的部分裡,沒有。”
顧栩一手撐著臉“能想起來的部分?”
“嗯。小時候的記憶有些模糊。記得最近的事,就是和人一起喝酒……”顧越蹙著眉。
他喝假酒喝死了,還是醉酒之後發生了什麼意外?
當時的細節全都記不清了。
顧栩還記得他不願多說自己的事,也就沒有細問“你的酒量的確很差。”
“我甚少喝酒。”顧越道。
一個原因是他的收入不足以支撐他購入酒精,另一個原因就是……
搖了搖頭,顧越說道“真是記不清楚了,等到以後……我身上的法術解開了,再告訴你吧。”
“好。”顧栩笑,“我不急。”
……
江南道瘟疫一事,就像一枚水下的魚雷。
尚未引爆之前,一切風平浪靜,瑞雪豐年的吉兆還在餘韻之中,一切似乎都迎來了春天。
但一封急報,以及幾乎同時傳入洛陽的民間消息,徹底粉碎了平靜的表象。
江南道十數州縣在一日之內爆發了瘟疫,病者不計其數,街道上幾乎不見康健之人。另有依傍白水河的三個縣,已因此死了百餘人。
洛陽因此城門緊閉,斷絕了商旅往來,生怕把疫病帶入京城。
……
皇城中。
皇帝坐在禦書房內批奏折。
他臉上沒有太多怒意,秦昭月與幾個臣子垂手立在一旁,等皇帝說些什麼。
皇帝將最後一份奏折放在一旁,重新拿起桌案上那份,讓內侍傳給下首幾人。
蘇牧英身為宰輔先閱,然後遞給太子。
皇帝道“這一回,多虧白水河旁三縣聯手,提前發覺了疫病所在,這才將傷亡控製起來。隻是這疫病實在厲害,恐怕也是發現的太晚。”
白水縣的縣令已經在折子裡請罪,蘇牧英看罷,也沒有什麼苛責他的理由,便說道“如今要儘快派遣太醫趕赴江南道諸縣,查看疫病從何而起,對症下藥……另要下放銀錢賑災才行。”
“每年的賑災銀子,都層層盤剝,憑空失去幾成。”皇帝道。
“陛下聖明。”蘇牧英道,“隻是此事也沒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皇帝緩緩點頭。
北秦國力強盛,他推行的治貪之法也很有成效,儘管銀子還是不可避免地少一些,卻也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