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龍衛雖在明麵之上,但其中為皇帝打工的人行蹤隱秘,不是相關之人,是很難見到他們行蹤的。
此人定然是京城之人,而且和皇帝關係很近,以至於對隱龍衛中的高層人員很是熟悉。
可以排除殷王了。
秦昭月?
也不像,皇帝病重,秦昭月是不能離開京城的。但他的手下也不一定……
“皇帝病逝,也是太子殿下即位,和你家主子有什麼關係?”顧越便說,“隱龍衛也將尊太子殿下為主人,如何稱得上喪家之犬?”
蒙麵人眼神一銳。
顧大石在套他的話,他感覺到了。
隻是他也無意偽裝成太子的人手,這用不著遮遮掩掩“顧伯爺對皇家的感情真是不錯,隻可惜,秦昭月有太子的命,卻不一定有皇帝的命。”
他不是秦昭月的人!
那會是誰?
顧越脊背發寒。
那個已經快被他遺忘的推測再次浮上了腦海。
顧越向後退了一步,再度靠近了那道隱秘的斷崖。
看不出沈無謀對此話有什麼反應,他隻是陰沉著臉,看著對麵的蒙麵人。
蒙麵人道“顧伯爺還是要謹慎選擇呀,有些時候走錯了路,沒的可是腦袋。”
顧越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了。
選擇?無論他選擇哪一邊,另一方就會爭取在他透露令牌的消息之前將他結果掉。這兩方人今日必然要折損一方,而他,一定會在鬥爭中成為犧牲品。
顧越笑了一聲,蒙麵人首領與沈無謀都看向他。
“二位一定聽說過我的事吧,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隻是略有些小聰明。”顧越道,“若是消息沒有走漏,我如今已經平平安安跟沈大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兩人都死死盯著他。
“可如今的情形,若我還是堅持以令牌謀取什麼錢財權力,那恐怕要成一場空,因此,令牌我可以給你們,隻用來換我一條命,各位看如何?”
“你向誰換這條命?”沈無謀問道。
“沈大人這話還是沒有看清形勢,你們誰會眼看著我交出令牌卻不出手?因此……”顧越拉長了聲音。
他指向對麵的山林,所有人都下意識扭頭。
顧越笑了。
他迅速從懷裡扯出那塊令牌,拋向前方!
“是令牌!”陸無雙大吼一聲。
蒙麵人這邊也有人注意到了這道雪白的拋物線,兩方人暫時顧不得顧越,一齊衝了上去。
是時候了!
顧越想。
然而,沒有等他向何晷發出信號,斜刺裡就傳來了破空聲。
箭矢穿過層疊掩映的樹枝,毫無阻礙,轉瞬到了顧越的身前。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拉離險境了。
鋒銳的、未經任何改造的箭頭刺破了顧越胸前的衣衫,成功穿破了裝著血的水囊,鮮血瞬間崩裂,從顧越的胸口漫了出來。
這絲毫不能阻攔箭矢的衝力,那一層“寶甲”宛如紙做的衣裳,沒有將箭矢攜來的殺意卸去半分,直直的穿破了顧越的胸腔。
真正灼熱的鮮血這才緩慢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