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官道上疾馳。
這條官道崎嶇不平,沒有車馬,四周也荒無人煙。待到馬車駛入了有山體掩映的一側,便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兩個身穿黑衣的蒙麵男人。
兩人環顧四周,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他們重新鑽入車廂,片刻後,抬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拋在地上。隨後又趕著兩個同樣血跡斑斑,手綁著繩索的壯實男子下了車。
沒有多話,兩個黑衣人重新上了馬車。馬匹籲了一聲,拖著車廂揚長而去。
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昏迷不醒,兩個被綁的漢子卻精神尚可。
石四跪在何晷身旁,焦急地喊道“老何!老何!”
何晷嘴唇慘白,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草他的,就這麼直接把人扔下來,唯恐我們不死!”石五罵道,他挪動身體,背對石四,將兩人的雙手貼近,試圖解開繩索。
石四配合著,兩人折騰了半天,手上的繩子雙雙鬆開了。
“何晷!”見何晷沒有蘇醒的跡象,石四急的不行,“咱們要趕緊去找大夫。”
“東西都被他們拿去了,我們沒有銀子。”石五說。
“那也不能在這荒郊野嶺等死。”石四扶起何晷的手臂,要把他拖起來背在身上。
何晷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石四大喜,連忙又將人放平,湊在跟前細看“老何?怎麼樣了,你還好不?”
“我沒事。”何晷虛弱地說,“隻是皮外傷,現在需要喝些水。”
石五自告奮勇“我去找水!”
何晷強撐著道“不可、咳咳咳……不要落單。”
石四說“我扶著你。還能走麼?腿腳有沒有受傷?”
何晷搖搖頭,撐著石四的手臂慢慢從地上起身。
簡單判明了方向,三個人支撐著向山中走去,現在當務之急是找些水源,好處理身上的傷勢。
何晷已經清醒了許多,他問道“我們為何會在這裡?”
石五搶著回答“那幫人說,我們三個看來並未接觸到核心,已經沒有什麼價值,因此不願再關著我們浪費糧食,所以就將咱們放了。”
何晷慢慢挪動腳步,垂眼沉思著。
“他們竟然對你下這麼重的手!”石五小心扶著,大罵道“有種衝我們兄弟來,為難讀書人算什麼!”
石四說“你懂什麼?老何看著就比我倆聰明,還是伯府的管事,定然重點都在他身上。”
何晷虛弱地笑了一下“還好顧老板什麼也沒有告訴過我,否則我可真要撐不住招供了。”
提及顧越,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石五眼圈一紅,問道“顧老板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石四不吭聲。他看的很清楚,顧老板中箭,嘴角還溢出了血。而何晷那時才剛剛收到信號,沒來得及將特製的箭矢射出。
何晷說“如今形勢不明,我們不要妄加猜測。”
石四說道“我們現在就回洛陽。”
石五跟著附和“對,我們回去伯府,要是顧老板平安無事,回來就能見到,實在不行,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