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說的,都是實情?”皇帝的手都在顫抖。
“人證已隨隊到了洛陽,物證還在前來的路上。”秦昭箜道,“父皇恕罪,我已將幾個涉事的官員緝拿回京,正聽候發落。”
皇帝聞言闔眼,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看秦昭箜的眼神有些複雜。
太子上前道“父皇恕罪。是我密信拜托皇姐調查蘇牧英之事,並非她擅作主張。”
皇帝擺手說道“無妨。若非你未雨綢繆,讓昭箜前赴江南,朕還不知道,這個蘇牧英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將賑災的錢糧吞去八成!”
秦昭箜道“江南道官員整合各地的受災狀況,再呈報朝廷。如今看來,恐怕是有誇大其詞之嫌。”
太子也說“先前與皇姐聯絡時,還以為隻是微小的疫病,因而兒臣並未重視。且這些疫病分明很快控製住了苗頭,後麵卻又有奏折,將狀況說的很是不妙。我便與皇姐兩相合作,調查了江南道與上呈奏折的官員,果然發現了他們與蘇家的關聯。”
皇帝頷首“如此甚好。”
秦昭箜低眉順眼,皇帝看著,覺得此女從未如此讓他順心。
太子呢?皇帝轉目看去,太子也低著頭不言語,端的是一派溫和乖順。
隻是私下與秦昭箜聯絡,調查蘇家的這件事,有些逾越了。皇帝指尖撫摸著細宣紙麵,思索片刻。
罷了。
憑著秦昭箜帶回的實證,蘇家這個心頭大患,總算是可以了結。皇帝思及此處,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轉,哈哈一笑“朕真是有一雙好兒女!待事情了結,有什麼想要的,直接同父皇說就是。”
“謝父皇。”兩人一齊拜下道。
“去吧。”皇帝說道,“分彆這麼久,你母後定然也想念你。當年的事父皇所做也有些不當,讓你母後操心了。你不要怨怪她。”
“是。”秦昭箜垂眸答道。
皇帝就是如此,從來如此。
她看得出皇帝已經迫不及待要處置蘇家的事情,便起身與秦昭月共同退出了禦書房。
兩人走到殿外,這裡已經四下無人。
“很順利,替我問候顧栩。”秦昭箜對太子道,“多虧了他的情報,否則有些刺頭,一時還拿不下來。”
“主子轉告說,大公主英明神武,收網已畢,洛陽卻還沒有得到消息。”太子笑著說道。
秦昭箜掃他一眼“是你自己潤色的?顧栩那性情,怎會說這樣的話。”
太子笑容一滯,尷尬地撓了撓頭。
“你說洛陽未曾得到消息……蘇牧英如今還渾然未覺?”秦昭箜又皺眉,“這不應當。”
“主子也不明白為什麼。”太子說,“隻是從種種跡象上看,蘇牧英的確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兀門也未曾看出他們有什麼暗中的舉措,實在有些費解。”
秦昭箜眉頭皺起。
片刻後她道“這事情不同尋常,你轉告顧栩,讓他盯緊蘇家的動向。我的人會在蘇家隴右的幾個據點布置,他們一旦舉事,此處必會先有動作。”
太子點頭“這是定然。”
秦昭箜道“慢著,還有一件事。”
“公主請講。”太子道。
“與景氏的親事,你們準備怎麼辦?”秦昭箜問,“真要結這個親?”
“那自然不會……”太子尷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