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少女的眼神永遠是那樣冷靜至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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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什麼都不記得，卻仿佛代表這整個世界的秘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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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他多年的疑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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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辰咬緊嘴唇，將手中的書合上，封麵字跡已然模糊，但上麵的大字依然顯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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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入門必備！北魏北寒齋最新版本！想成為等階十必學通此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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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上書坊夥計熱情地叫賣聲還回蕩在他的耳邊，歸辰到現在還記得他攢了一個月的錢買下這本書時心情的激動，仿佛這樣就握住了進入那高人一等世界的奧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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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他是十五歲不是十歲，已然明白這世上大部分的事都沒那麼簡單，更何況是傳說中靠近神之領域的修行等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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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靠一本《藥典》就能成為修行者，那麼修行者也太不值錢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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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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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學習《藥典》的時間越久，他就越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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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多麼博大精深的世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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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到他拚命伸出手，都夠不到一點邊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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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他手中書的錯，畢竟這是修行體係可考以來唯一能讓普通人進入等階十的書籍，也隻有北寒齋的主人如此大方願意將一些秘訣與世人共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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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否理解這些秘訣，卻要看個人的天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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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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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說法，要看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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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天賦，也沒有那個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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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有的人，即便沒有天賦，但卻有到處給他找名師喂丹藥的父母。而自己卻連高人的影子都摸不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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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說的就是他那個弟弟歸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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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有道理，”歸辰看著眼前的少女道，“這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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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少年話鋒一轉，聲音疲倦，“可連配藥都學不會，普通的醫生都當不了，往更深層次去想又有什麼意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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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也有道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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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抱月沉吟，既然等階十的名稱為神醫，不可能和治病救人完全沒關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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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階十雖然是最低階，但它卻是劃分普通人和修行者的門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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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開頭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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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階的過程中，一定存在著什麼決定性的因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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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抱月攥緊雙拳，她有預感，那個因素，是絕對不可能被公開，隻能靠普通人本人去體悟的東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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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是很難控製的因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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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也應該很難做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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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不能被量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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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修行者真的滿大街都是了。就算世家和仙官想要隱瞞，輕易能理解傳播之事也很難避免泄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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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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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修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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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樹下頹唐的少年和到了這個時候還緊握在手的那本書，嬴抱月突然一把走上前奪下他手上的藥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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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沉浸在失敗情緒中的歸辰又驚又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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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和我討論一下，”嬴抱月盯著他的眼睛，他們兩個人對修行現在都一無所知，但是，“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兩個人在一起也許能找到突破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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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俗語……”歸辰有些無語，然而看著眼前少女堅定的目光，少年的神情逐漸變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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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能這樣不動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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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修行的大山在他頭上壓了那麼多年，他無數次想要放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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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實在是太難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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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難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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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回家母親妹妹失望的眼神，才這樣每天上山，這樣至少能證明他已經儘力，一切不過因為那個目標過於困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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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然而眼前少女的話直接打斷他的思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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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辰麵對她單刀直入的提問，沒反應過來怔怔開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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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成為第十階段神醫的條件，肯定不是成為普通的醫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