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南楚國師長子姬清遠是個不該出生的兒子,他也如眾人所願長成了個廢物,逆來順受的廢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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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隻有一個人知道真正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真正拖累彆人的廢物從來都不是她的兄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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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逆來順受的人不是姬清遠,而是姬安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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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兄長尚且能為他所堅信的東西賭上性命,甚至頂撞父親也不在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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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姬安歌卻什麼都沒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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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反抗任何東西,她記事晚,也沒有見過兄長所經曆的“不用懼怕任何人”的時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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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懂事起她隻知道,隻要國師夫人一句話,她院內稍微對她表露出善意的下人就會在第二天消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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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知道她除了兄長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她沒有母族沒有在父親心中的地位,沒有人操心她的婚事。隻等有利可圖的時候,也許就會直接被推出門交換利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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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知道葉靜姝如果想要搶走她什麼東西,她最好第一時間雙手奉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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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還彆讓大哥知道,不然府內又要橫生風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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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九歲的時候,在得知母親死訊之時她還知道了另一件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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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的臉見不得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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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是災難,是詛咒,是見不得光的東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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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久違地來到了她的院子,甩給她了一個她唯一從他那收到的東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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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麵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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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麵紗而來的還有冷冰冰的一句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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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讓你的臉被彆人看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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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那個男人就頭也不地的離開了,像是多看她一眼都讓他難以忍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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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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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歌攥緊手中麵紗的邊緣,嘗到口中的血腥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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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公主平靜的眼神,姬安歌的胸膛卻有些起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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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衝動,雖她從小到大極少出現在人麵前,但對她這麵紗冷嘲熱諷的人多了,葉靜姝就不知挑釁過多少次,但她一直牢牢遵循父親的吩咐,從不拿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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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讓人看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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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反而趁了那些女人的心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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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惹父親生氣,何必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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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姬安歌自己認為她唯一能堅持的事,可今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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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今天是怎麼了?那女子隻說了幾句話,她卻伸手想要如那人所願想要取下麵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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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覺得你這張臉見不得人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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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靜姝那些女人相比,這句話算不得挑釁,比這再難聽的話姬安歌都聽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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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歌看著這個名喚嬴抱月的公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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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這名少女的眼中,並沒有輕蔑和嘲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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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看熱鬨的好奇和廉價的同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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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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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睛一眨不眨平靜地望著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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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麼平靜的目光和話語卻刺得姬安歌心底隱隱生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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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明明初次見麵,但這名少女的目光卻能滲入她的心底。甚至讓人覺得這個人在為她感到心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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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什麼錯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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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兄長的旁觀,也許是因為少女的話語,也許是因為她從未見過的眼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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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等姬安歌意識到時,她的手居然就已經抓住了麵紗正要往上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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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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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歌渾身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掀開麵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愣愣看著麵前神色驚訝的少年們和唯一平靜的少女,頭腦一片混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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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在乾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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