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少年站起之時,沒人能想到他還能站起來。
擂台邊裡裡外外圍滿了人,以南楚本地的修行者為主,不管怎麼說在南楚禦禱省還是南楚修行者更能放的開,大部分人都留在樓下。
看著被葉思遠一擊吐血的嬴珣,台下的南楚修行者中響起一片歡呼。樓上視嬴珣為最後希望的前秦修行者則目光黯淡。
“薑還是老的辣啊!這外甥怎麼可能打的過舅舅!”
“不過葉大公子不過比嬴珣公子大一歲而已吧……”
“畢竟是火院大師兄,之前火院內部會武,嬴珣公子也一次都沒贏過葉大公子!”
“但葉大公子這次下手夠狠啊……這一下沒人能站起來了吧……”
然而就在南楚修行者的歡呼聲中,那個少年站起來了。
場外所有人都愕然看著這一幕,其中高階修行者尤甚。
姬嘉樹站在無一閣的窗邊,看著搖搖晃晃站起來的嬴珣,雙眸中神情有一絲變化。
陳子楚注意到他的反應,皺眉看向他,“嘉樹,這是什麼情況?你看出什麼了嗎?”
就在剛剛嬴珣站起來之時,姬嘉樹也忽然站起走到窗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要是換彆人沒什麼,但這是姬嘉樹。
許義山看著姬嘉樹的背影也眸光微深。隻因他們都知道,在等階高一階修的行者眼中,對於低於自己等階修行者的對戰,往往都能預測其結果。
站的高度不同,尤其是等階五這種有極大實力差的等階,隻要對方出上幾招,高階修行者就能摸清對方的實力。這也是越階戰不可能勝利的原因之一。
嬴珣和葉思遠都隻是等階六,更何況兩人都是經常出入南楚國師府和稷下學宮的常客,是姬嘉樹非常熟悉的修行者。
換句話說,其實在這一場對戰開始之前,姬嘉樹就已經知道了結果。
但此時他這個反應,難道說場上的事超過了他的預測?
發生了連春華君都沒有預料到的事?
姬嘉樹聞言回過頭來,看到許義山和陳子楚凝重的眼神,就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他的確在開始前就能夠預測那兩人的勝負,但他從以前就不喜歡高階修行者賣弄所謂的預測。他一向認為正因對戰場上瞬息萬變的,修行才那麼奧秘無窮引人入勝。
可他又一直極少遇到預測不對的情況,所以他乾脆不再預測。
直到今日。
擂台上的嬴珣引起擂台邊修行者們一片驚呼,姬嘉樹卻不再看他,微微側目看向坐在姬安歌身邊的……那個女子。
直到今日。
有一個少女,打破了他的預測。
也許不是第一次,在稷下學宮上四宮篩選他初見端倪,但那是許義山抑製了境界,姬嘉樹還不能肯定,但今日一見。
那個少女重複地打破世間的常識,打破高階修行者能做出的預測。
而他,第一次遇到了對戰場上的變數。
嬴抱月的出手讓姬嘉樹久違地對預測這種事產生了興趣,想要預測一次然而就在時,卻沒想到嬴珣也出現了和平時不一樣的舉動。
“嬴珣剛剛到底什麼情況?”陳子楚走到姬嘉樹身邊,“你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來。”
“如果葉思遠沒有服用丹藥的話,他們兩人應該能打個平手。”姬嘉樹靜靜道。
嬴珣和葉思遠對上,在稷下學宮勝負率五五開,葉思遠有時還能勝的多一點。在國師府和侯府,葉思遠贏過嬴珣次數更多,十次能贏上個七八次。
隻不過,嬴珣到底是因為技不如人才輸,還是因為彆的原因,就不從得知了。
“嬴珣的劍技應該略高於葉思遠,”姬嘉樹淡淡道,看著台上少年緊緊握在手中的劍,“但葉思遠真元量比他略強一點。”
此時台上的葉思遠臉色泛著有些不正常的潮紅,姬嘉樹目光微深。之前這人輸給許義山,在之後的休息時間也許服用了什麼丹藥也說不準。
借助外力是葉家一貫的作法。
“按照嬴珣原本的實力,剛剛葉思遠那一招,他應該站不起來。”姬嘉樹看著雖然搖晃卻確實站起的少年緩緩道。
丹藥等助力雖然強勁,但持續時間有限,而爭先戰和稷下之宴不同沒有時間限製。葉思遠很明顯是想要速戰速決,剛剛那一招是下了死手的。
正因為了解對方,所以各自知道各自的死線在哪裡。
從嬴珣迄今為止展現的實力來看,葉思遠專門為他設計的大招,不可能留給他反擊的機會。
高台上葉思遠的反應也印證了姬嘉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