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滴落,馬蹄聲聲,驕陽如火。
“比賽結束!”
“初階大典眾人戰第二輪,馬球戰第二輪!”
“東吳對北魏,北魏勝!”
在震的鐘聲中,所有人怔怔看著沙土飛揚尚未落去的馬球場。
結果已定。
但球場上的熱意未消。
樹下的嬴抱月靜靜站起身。
高台上的姬嘉樹靜靜站起身。
遠處荒山中的李稷手扶樹乾,遠遠注視著球場上的兄弟。
發現嬴抱月站起,歸辰也隨之站起,但就在他站起之時,他恍然發現,馬場邊樹下原本坐著的不少修行者都自發站起,連涼棚中人們也都不自覺地起身。
所有人站起身,向不遠處球場上的勇士,獻上了他們的敬意。
“果然……還是輸了嗎?”球場上趙光一手抵住馬脖子,微微低下頭,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下顎處滴下,拿著劍的手一陣陣抽搐。
他身邊的其他東吳少年也不遑多讓,每個人幾乎都癱軟在馬上,氣喘如牛,也有不少都掛了彩。
但看著遠處同樣汗如雨下的北魏人,有不少東吳人臉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輸是輸了,但心中無比痛快。
這時馬球場邊響起了一陣陣的掌聲,而這掌聲並不是光送給這場比賽的勝者。
送給每一個在這片馬場上馳騁過的熱血兒郎。
在一場苦戰之後,所有關於東吳自不量力的聲音都消失。東吳的確輸了比賽,但如果在看完這場比賽後,還有人東吳軟弱可欺以卵擊石自不量力,那麼這人不是壞,就是瞎。
“八比六嗎?”陳子楚在嬴抱月身邊感歎道,“真的就隻差一點了。”
“這一點就是難以逾越的鴻溝了,北魏人畢竟是馬背上的族人,”陳子寒道。但下一刻凝視著賽場上騎手的模樣,連他都不禁感歎,“隻不過東吳人,這一次真是夠狠。”
八比六,比北魏和後遼的那一場分差還要少。
要知道這兩國都是遊牧國家,尤其是北魏傳聞孩童三歲上馬五歲便能拉弓。
但就是這樣一個遊牧國家,卻讓人難以想象被一個臨海的國家,在馬球上逼到了這樣的地步。
“這就是東吳人……”注視著遠處聚集在趙光身邊聲名不顯的少年們,嬴珣深吸了一口氣。
大陸三強國之一,東吳。
和張揚高調的南楚以及南楚人不同,東吳人大多低調內斂。
一個是火,一個是水。
水的確不如火那般熱烈具有攻擊性,但在有些地方,據東吳人異常的執著堅韌。
不然也無法在青龍神的庇護已經消失的現在,依舊能作為三強國與南楚北魏並立。
更何況初階大典並不是東吳饒主場,在這片大陸上東吳掌控著更高賭資源,那就是中階大典。
看著馬場上繼子一聲令下就和北魏鏖戰到最後的東吳修行者,嬴珣目光複雜更提起一絲警惕。
“這下算是欠了東吳一個大人情,”而就在這時他身邊忽的傳來一個女聲。
“人情?”嬴珣一怔,看向身邊開口的嬴抱月。
“嗯,”嬴抱月點頭,看向他,“這人情不,到時候得我們兩人一起還,你可彆忘了。”
“可,”嬴珣愣道,“可東吳從未過……”
東吳有過為前秦做什麼麼?
“嗯,是沒過,”眼前的少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般笑了笑,“但凡事看結果,從結果而言,東吳這一次幫了大忙。”
“大忙……”嬴珣重複道,看著身邊的少女靜靜看向球場上大汗淋漓的北魏騎手。
孟施舉著劍,臉色無比蒼白。
嬴抱月靜靜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