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不自量力嘩眾取寵的女人……”
“女人還想要參加初階大典……”
“什麼榜首定下了黑手……幸虧我沒去看馬球戰,連那個女人都能拿第一有什麼好看的!”
傳言從馬車的窗戶中透入,宛如每日在牆角看著清安院竊竊私語的國師府下人。
無論是在府內還是在府外
外麵的人的確是這麼議論這個女子。
“不過我去看了……平心而論那女人馬球的確打的不錯……”
偶爾有幾聲不一樣的聲音傳來,但卻最終淹沒在那些陰陽怪氣的聲音裡。
姚女官攥緊胸口的衣裳,看向身邊的嬴抱月。。
然而當時坐在馬車裡的那個少女,和此時一樣坦然。
“我說的不是你說的那個議論,”嬴抱月看著身邊的女官笑了笑,“不過你說的那些人會說我些什麼我都知道。”
前世今生她經曆的太多。
“那殿下你……”姚女官咬緊嘴唇,恨自己嘴笨無法為這個女子分辯,然而就在這時她麵前的女子一笑,輕聲開口,“但我聽的和你不一樣,我聽的是那些不一樣的聲音。”
姚女官一怔。
“你知道麼?在三天前,還沒有幾個人會為我分辯,”嬴抱月笑了笑道。
從最初的無一人,到稷下學宮的有幾人,到稷下之宴之後出現的彆樣聲音,再到現在。
“姚姨,我現在說你可能不會相信,”嬴抱月伸出手摸了摸姚女官的肩膀,笑了笑輕聲開口,“這個世界,是會改變的。”
這個世界,是會改變的。
姚女官聞言一怔看著身邊少女,以她現在這個年紀做這個動作有些奇怪,但卻讓人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安心。
姚女官忽然心頭一悸,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個動作和這份安心有些熟悉。
“殿下……”她正要開口,然而這時屋內忽然傳來嬴珣和一個蒼老的聲音爭執的聲音。
下一刻,房門打開,一個滿頭白發的成衣匠搖著頭和嬴珣走了出來。
“大公子,不是小老兒我不做,”老裁縫一邊走一邊搖頭無奈地對嬴珣道,“實在是前秦有近十年沒有女人登壇祭天了,相關的竹簡也早就燒了,這女人祭服的式樣小老兒實在是做不出!”
“再說了,小人雖然是個下人也知道,讓女人祭天這可是大不敬,免不得要進言一句……”
老裁縫絮絮叨叨地拉著嬴珣說著,嬴珣眉頭越皺越緊,強忍著沒有發作。
嬴抱月和姚女官聞聲都看過來,但那個老裁縫裝作老眼昏花看不見的模樣,瞥了嬴抱月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依舊進言不休。
嬴珣的臉色愈發難看,隻是這位還是前秦遺老帶來的曾經的禦用匠人,這人倚老賣老但說的也是事實,女子的確近十年沒資格祭天,他一時也無法反駁。
“但祖父在時,曾有女子……”嬴珣咬了咬牙,不得不提起那兩人,然而麵前老者愈發聞言卻愈發激動起來。
“當年您祖父讓女人登台祭天就引來了百官罷朝,您今日雖然是小事,但這祭服一事小老兒是前秦資曆最深的成衣匠了,小老兒都做不了,也絕不會有其他的裁縫能做……”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平靜的女聲卻打斷了他的話。
“是嗎?你不知道女子祭服的式樣?”
正滔滔不絕的老裁縫一愣,看向坐在屋簷下的女子。
“沒關係,”嬴抱月看著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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