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在龐大的劍風的餘威中,會戰台上對戰結束的鐘聲響起來了。
人們看著高台上一癱一立的兩個身影,恍然如夢。
平心而論,這場北寒閣大弟子和北魏繼子之間的大戰,在今日的對戰之中時間不算短,但給饒體感時間隻有短短一瞬。
看著一擁而上去修補大陣的禁軍和高台上被兩人打得破破爛爛的汗青石地麵,有一滴遲到的冷汗從觀戰修行者的後腦流下。
“這兩人實在是……太強了……”
“居然等階六就能達到如此水準,今年中階大典看來是可以如期舉行了……”
“賀蘭公子雖敗猶榮啊,北寒閣的劍法還是厲害的。”
“隻不過還是孟繼子略勝一籌,這少司命的劍法……真的有這麼厲害?”
眾饒七嘴八舌中,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場兩人對劍的結果和劍法。
而這兩人對戰的結果是……
“北魏繼子,孟施勝!”
樹下的國師府眾人注視著台上以劍撐地,唯一站立的瘦身影。
沒錯,孟施贏了。
但看著躺在地上渾身癱軟渾身劍痕的賀蘭承,眾人也不得不承認,賀蘭承雖敗猶榮。
尤其是許義山,看向嬴抱月身邊的斷水劍,眼中流露出一絲悔恨。
與和他對戰時不同,這一場強大如孟施也陷入了苦戰。
看著破破爛爛布滿劍痕的地麵,眾人仿佛眼前還能看見剛剛的劍光大作,耳邊還在響起剛剛暴雨如注般經久不息的劍的碰撞聲。
“孟繼子看來又要破費了,”陳子楚看著孟施撐在地麵上那把坑坑窪窪距離斷掉隻剩一粒米距離的鐵劍,“這劍用不了了,得重買了。”
陳子寒聞言苦笑,但看著台上孟施手中的劍,他神情凝重。
“賀蘭公子不錯,”他扭頭看向拓跋尋,“以前是我們看了他。”
拓跋尋笑著與有榮焉地拱手。
陳子寒收回目光,看著台上一站一癱,但都一動不動的兩人。倒不是這兩人想維持這個姿勢,恐怕是因為這兩人此時都動不了了。
對於一邊情緒有些不對的許義山陳子寒感同身受,他知道這位水院大師兄在想什麼。當初麵對孟施,許義山沒走幾招就敗了。而他自己,雖然對戰的不是北魏繼子而是北魏繼子的跟班,可也是被一擊打敗,
但這一場孟施和賀蘭承一共過了上百眨連續用了三次月滿西樓才最終打倒了賀蘭常
這大概還是這位會奇異劍招的北魏繼子在本次初階大典中第一次遇到如此苦戰。
看著此時癱倒在地渾身浴血如一攤爛泥的賀蘭承,眾人不得不承認拓跋尋剛剛的話。
賀蘭承的確是拚命了。
“快!叫醫官和擔架來!”宣布完對戰結果的考官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的賀蘭承立刻大聲喊道,台下醫官和童子急匆匆上來,將賀蘭承搬到擔架上。
打到今這一輪,正如拓跋尋所弱的修行者都已經淘汰。沒有那麼懸殊的實力差後,像是昨日那般輸得慘烈的場麵已經很少了。大部分敗者還是能一瘸一拐走下台的,賀蘭承的模樣算是打破了今日的規律。
但賀蘭承如此慘狀,卻並不是因為懸殊的實力差,而是因為他真的拚儘了全力。
雖然是為北魏聖女賣命,但到了如簇步,看到如此劍法,連歸辰都對這人有了些許改觀。
“賀蘭承這全身的骨頭都差不多斷了吧……”陳子楚在一邊感歎道,“這也太拚了。”
拓跋尋在一邊微微歎息,“這樣,即便是輸了,冰清大概也能放過他吧。”
賀蘭承已然儘力,實在是孟施太強。
看著拄劍依舊站在台上的那個瘦少年,拓跋尋覺得如果三年前他等階六的時候遇上這個少年,都未必能打成賀蘭承這樣,也會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