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會舞刀弄槍,但和公子們從小學經世之學長大比起來,這位前秦公主從小學的估計都是些針線紡績,恐怕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彆提讀過聖人經典了。
就這麼一個女眷,祖父卻把她帶到穆家人心中聖地一般的書房中,想到兩人估計還在無數聖人典籍邊談話,穆由心中頓時憋著一股無名火。
然而此時書房中發生的一切卻和穆七設想的毫無關係。
書房中的兩人並不在看書,所行之事和聖人經典更是相距甚遠。
穆由走入書房中就丟了拐杖,腿腳也顯得極為健朗,嬴抱月跟著他進來,他也不招呼她,隻是直直向前走,瞬間消失一個書堆之後。
嬴抱月關上門,站在書房中央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不愧書房之名,的確到處堆得都是書和竹簡。但書並不擺在書架,而是和竹簡一起一摞一摞地堆疊在地麵上,屋內並無其他陳設,這些書堆就像是一個個支撐起房梁的柱子一般隔開各個空間。
這時穆由的身影在一個書堆後出現。
“給你。”
一個黑乎乎還灑著水的影子旋轉著當空飛了過來。
嬴抱月一個旋身接住,看著抱在懷裡的沉甸甸的壇子,她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盛滿酒的酒壇。
酒壇已經被打開,酒香如箭一般從裡麵衝出來,極濃極烈,聞之就讓人醺然大醉。
滿滿的一甕,足足有三斤。
而看到嬴抱月接住酒壇,穆由伸手從書堆後又拎出了一個。
他一掌拍掉上麵的封泥,向嬴抱月舉起滿滿一壇。
嬴抱月也舉起酒壇。
兩人站在書房之中相對而立,也不說話,抱起酒壇痛飲了起來。
晶瑩的酒液從少女的下顎和老人的胡子上流淌而下,這酒入口極烈,像是把火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泛到全身。
“痛快!”
“這酒有勁的很。”
嬴抱月一口喝下三分之一,嗆的咳嗽起來,抬頭看著同樣的咳嗽得滿麵紅潤的穆由,兩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嬴抱月拎著手中的酒壇坐到了地上,看向同樣歪倒在書堆上的穆由,“是燒刀子?”
“沒錯。”穆由拍著酒壇,“我讓人特意從北邊買的,可惜還是沒有二十五年前我們在北邊喝的那些夠勁。”
“那是因為這裡的風不夠冷。”
嬴抱月看著手中黑黝黝的酒壇,舉起又喝了一口。
“沒有北風下酒,又何能儘興?”
“這倒是,”穆由撫摸著手邊的酒壇,望著眼前麵容陌生的少女。
“無故人對飲,這酒也不夠勁。”
嬴抱月抬起頭,定定注視著抱著酒壇的老人。
“那你,要和我在北邊再喝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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