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姬墨極少出席初階大典,這一次也是到了最後一輪才出現,但所有修行者都知道,初階大典怎麼進行,或者說還要不要進行,隻要他來了,能做主的就隻有他。
國師是一國修行界的主人,能決定一國之內和修行相關的所有事宜。隻要國師開口,哪怕這一屆初階大典不辦了,都是可以的。
“父親……不,國師大人,接下來的大典該如何是好?”
站在姬墨麵前看著負手目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麼父親,姬嘉樹不知為何有些不安。
如果初階大典正常進行,他之前和嬴抱月說的那句話就可以兌現了。
他說過,隻要嬴抱月能贏下半決賽,等於就贏下了最後一場對戰。
姬嘉樹看向身邊少女身上的傷痕,她能贏下慕容恒,已經是創造了不可能的奇跡,過程堪稱艱苦卓絕。
之前的那一場對戰,已經完全能夠作為這一屆初階大典最後的一場對戰了。
真的已經足夠得不能再足夠了。
她已經實際上的打敗了今年初階大典的所有對手。
走到今天,她完全配得上魁首這個稱號,甚至他相信隻要她能破境等階五,她會比他更強大。
現在需要的,隻是把最後一場對戰的流程走完。
但此時的境況卻因為之前的那一場山崩變得複雜起來,更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那就是他從未看懂,從未明白在想些什麼的父親。
看著麵前沉默地注視著那個少女的姬墨,姬嘉樹再次單膝跪下硬著頭皮開口,“國師大人,還剩最後一場對戰,需要……”
“最後一場?”這時姬墨終於開口,他的目光輕飄飄從姬嘉樹肩上拂過,姬嘉樹卻頓時覺得有千斤重。
“你說,剛剛那場她贏了?”
男人淡淡開口,卻讓少年如同置身冰窖。
是贏了。
可以說贏得不能再贏了。
他的父親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為什麼姬嘉樹卻覺得眼前之人,並不想看到這個結果,似乎想強迫他把說過這句話吞進去一把。
但哪怕對麵是能掌管他生死的父親,他也做不到。
“剛剛……”肩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姬嘉樹咬緊牙關,正想頂著再次開口,但下一刻他眼前一暗,一個纖細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你……”姬嘉樹愣愣抬頭看著明明隻有等階七,卻能麵色不改站在他父親麵前的少女。
南楚的修行者雖然心懷憧憬,但哪怕是等階再高的仙官都沒人不害怕他的父親。
之前嬴抱月一直低著頭站在他身後,他還以為她也是怕他的。
卻沒想到,此時這個少女擋在他麵前,抬頭直直看向麵前黑衣男人的眼睛。
“南楚的國師大人,”嬴抱月靜靜開口,“什麼能夠開始最後一場對戰?”
“最後一場,”姬墨凝視著他麵前的這雙眼睛,眼中情緒不明,忽然冷笑了一聲。
“你有資格參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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