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意外,李稷甚至無比震驚。
簡簡單單的一個來字,卻表達了山鬼的態度。
從這封信能追到這裡,足以看出這名觀測者對大陸上發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
那麼山鬼一定知道他正在被八名天階修行者追殺。
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說讓他們過來,這意味著山鬼願意向他們伸出援手,甚至願意處理那八名天階殺手。
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德,普天之下,李稷覺得隻有他義父願意為他這麼豁出一切。
神子可不是那麼熱心的人。嬴抱月低頭看了一眼睜大眼睛望著桌麵的李稷。
“嗯,”李稷也沒心思裝睡了,望著桌上的信封,“昨晚有人進來麼?”
“沒有,”嬴抱月肯定道。
她雖然睡著了,但不至於有人進來都發現不了。
這種事都察覺不了的話,她從小到大不知該死了多少次了。
“嗯,我也這麼覺得,”李稷昨晚也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
雖然他們兩人都壓製了境界,但嬴抱月的警覺程度是頂級的,他這方麵也不差,能在他們兩人都渾然不覺中進入這個房間並放下一封信,李稷覺得不是天階或者神子級彆的人物是做不到的。
可如果真的是天階或者神子來了,恐怕會做的事就不隻放一封信了。
李稷定定凝視著那個信封。
信封是很普通的信封,躺在桌上極薄,看上去裡麵像是空的一般。
“我大概知道它是怎麼進來的了,”嬴抱月望著這封信的厚度,望向屋側的窗戶。
窗戶是木框紙窗,雖然鎖上了,但木框邊緣有著一道縫隙。
這個縫隙的大小,剛好能容納桌上的這封信進來。
當然也可能是從門底下塞進來的,但那樣的話信應該在地上。
隻有從窗縫的高度,才能剛好掉到桌子上。
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說讓他們過來,這意味著山鬼願意向他們伸出援手,甚至願意處理那八名天階殺手。
這可不是一般的恩德,普天之下,李稷覺得隻有他義父願意為他這麼豁出一切。
神子可不是那麼熱心的人。
他和山鬼素不相識,這位後遼神子為什麼會願意這麼做?
李稷目光落到站在窗邊拿著信的嬴抱月身上,神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怎麼了?”嬴抱月察覺到了李稷的目光。
“你覺得這封信可信嗎?”李稷問道。
雖說是全大陸的觀測者,可是山鬼怎麼就剛好知道他們住在這家客棧這間房,還那麼剛好的送來這封信?
如果不是精心設計的陷阱,這簡直就像是山鬼一直在注視著他們一般。
李稷斂起目光,這種感覺可不太好。
不過他也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李稷認為,山鬼一直在注視著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李稷眼前浮現出當初初階大典時山鬼和姬墨隔空對的那一劍。
“我覺得可信,”嬴抱月攥緊手上的信紙,“我們就按照昨晚你說的那個計劃出發吧。”
“好,我知道了。”李稷起身整理行裝,“半個時辰後出發”。
兩人各自忙碌起來,嬴抱月找到銅鏡,梳理起昨晚睡亂的頭發。
李稷紮完包袱,站到床邊,疊起二人昨晚睡過的被子。
他眼角的餘光落到對鏡梳妝的嬴抱月身上,心中隱隱生起一個疑問。
能得一國神子如此的關注和庇佑,她到底是誰?
她是李昭,可李昭是誰?
他從來就不曾知曉李昭是從哪裡來,她出身何處?師從何人?又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為什麼李昭會死,又是什麼人要殺她?
為什麼,她會重新換了麵貌回到這裡?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李稷,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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