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中的人,並不適合合作。
尤其是烏禪閭,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你身後捅你一刀。
“夜公子可彆這麼說,您的命對禪院而言可是值錢的很呢,”烏禪閭嗬嗬一笑,“至少也要三頭獸神的命才能換。”
不是他不能死,而是他要死至少也要狩獵三頭獸神回來才夠本。
淳於夜冷笑一聲,“那又如何?這山裡恐怕沒三頭獸神了。”
隻有一位獸神之王在。
而這位,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之一。
“所以您不能落單啊,”烏禪閭道,“白虎神不知在何處虎視眈眈,您若是落單了被白虎神盯上,那可就麻煩了。”
“白虎神此時在坐陣陣眼,恐怕沒那個精力來對付我一個地階,”淳於夜淡淡道。
“即便如此,您也不能離開,”發現對方軟硬不吃,烏禪閭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鐵牌。
看見這枚鐵牌,淳於夜瞳孔劇烈收縮。這是禪院最高等級的信物!
“見令如見人,”烏禪閭微微一笑,“師父早料到您不願和我呆在一起,就將這鐵令牌交給了我。”
有了這令牌,哪怕是淳於夜,也隻能任他擺布。
亞父,果然並不信任他。
淳於夜渾身骨節微微作響。
“夜公子,您也彆怪師父,”烏禪閭望著他這般模樣,半是同情半是嘲諷地咧嘴一笑。
“誰叫麵對前秦公主,您已經屢次失手了呢?”
淳於夜沉默著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打開來,血腥味撲麵。
羊皮上用羊血繪著許多條路線,他手指順著路線而上,找到雲首峰山腰的位置,果不其然在一團濃重的血團上看到三個字。
魔鬼林。
“果然有寫,”烏禪閭冷笑一聲,“沒這幅圖你也不可能找到雲首峰後的密道,彆跟我說你看過後忘了吧?”
淳於夜沉默地將地圖卷起,重新放回懷中。
在進入雲首峰前,他應該是將這幅圖看過一遍牢記在心中的。
但剛剛他發現,他腦內已經沒有了這段記憶。
“鬼華,你莫不是……”察覺到他神情的變化,烏禪閭雙眸危險地眯起。
操縱記憶的秘術有極大風險,哪怕是他這樣的瘋子,在未到天階之前,也不敢輕易嘗試。
隻因操縱記憶是在腦子內做道場,在手上劃上一刀人不會死,但在腦子裡動一刀隻有不怕死的人敢試。
這樣看來,淳於夜是比他更瘋的瘋子。
不但在等階四就敢用,還在同一時間用這麼多次,換作一般人,不傻也該瘋了。
“沒什麼大礙,”淳於夜淡淡道,“不過一個時辰內的記憶有些混亂。”
“那你可真厲害,”烏禪閭笑起來,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還記得你爹的名字叫什麼嗎?”
淳於夜瞥他一眼,眉峰微挑,“你真想知道?”
察覺到他的眼神,烏禪閭神情一變。
他從懷中摸出金杯摩挲著,臉上掛起不變的笑容,“還是不了。”
烏禪閭單手撫胸,謙卑地躬身一禮,“是在下冒犯了,翟王殿下。”
看著兄長的舉動,烏禪胥微微發愣,剛剛這兩人之間的交鋒他完全看不懂,但雲裡霧裡間,他隻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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