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孟詩和耶律華離開後,整個隊伍中就隻剩下了嬴抱月李稷姬嘉樹還有他和宋謙五人。
其中宋謙因為境界較低,凍得不行,整個腦袋都捂在狐皮腦袋裡,隻露出眼睛和嘴巴,一路上也說不了幾句話。
李稷目光閃了閃,看向最前方嬴抱月形單影隻的背影,拉起一個屏障。
“你這話可彆給抱月聽見,她會傷心的。”
嬴抱月一個人也能活下去,但正因如此,身邊人的離開卻會讓她更痛苦。
她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離開,很多人還是為了將她推上去而離開,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
“抱月抱月!”
然而李稷沒想到,他簡單的一句話一個舉動,卻讓趙光暴怒起來。
趙光停下腳步,狠狠一拳捶在麵前的石頭,“你就知道關心她!”
石階上的冰屑簌簌掉落,李稷微微愕然,看向身邊的人。
“你發什麼瘋?”
他原本以為趙光是為了博取自己的注意在做戲,但寒風吹起趙光的額發,李稷渾身一個激靈。
不知何時,趙光淺色的眸子,居然變得血紅。
“趙光,你……”
趙光起伏的胸膛平複下來,他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彆看我!”
“阿稷?”
這時察覺到後麵有兩人停下了,嬴抱月擔憂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怎麼了?”
“沒什麼!”
李稷打開屏障,聲音高高傳上去。
“郡王殿下紮破了腳,我給他處理一下,你們先走!”
嬴抱月目視前方,視線微微閃動。
她知道事情估計沒那麼簡單,但她閉了閉眼睛,沒再說什麼,繼續攀著石階向上爬去。
這兩人之間的事,不容其他人插手。
“趙光。”
回答完嬴抱月,李稷移開視線,神情複雜地看向在石階上半跪下來的趙光,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以趙光的體質,不至於在這裡就凍壞腦子。
趙光聞聲捂住自己的胸口,低低笑起來,“你一直都這麼連名帶姓的叫我呢。”
“不是你要求我這麼叫的麼?”
李稷淡淡道。
雖然有封號,有表字,但趙光最喜歡人連名帶姓地叫他,尤其是不能單叫他的名不叫他的姓。
當初在東吳有其他的宗室子弟管他叫阿光或光弟的時候,趙光還曾大發雷霆。
對趙光而言,他希望趙這個姓氏,時時刻刻都在光這個名之前。
雖不知道趙光發的什麼瘋,李稷還是平心靜氣地哄著他,“你希望我怎麼叫你?叫郡王殿下嗎?”
“不是!”
趙光咬牙喝道,但下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是在無能狂怒,渾身的怒氣泄了下來,頹唐地捂住腦袋。
“二哥。”
“嗯?”
“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李稷愣了愣,皺起眉頭,“誰說你是拖累了?你到底怎麼了?”
就算是為了抵禦寒冷喚醒了血脈,但他記得過去這種情況下趙光最多變得暴躁易怒,不至於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二哥,你聽我說完。”
趙光仰起腦袋,注視著月光下的雪山。
“我想清楚了,如果這一次我能活著回來,麻煩你帶我回家。”
李稷握著巨闕劍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因為他忽然明白,趙光口中的家……
指的並不是東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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