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她有朝一日一定會回來。
嬴抱月縮在慕容音的懷中。
她雙手倏然變得非常冰冷,一點點攀上慕容音的肩膀。
“那個人是……”
其實根本不用問,嬴抱月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
慕容音看了她一眼,輕歎一聲,“是你師父。”
是啊,還能是誰呢?
還能有誰會知道呢?
嬴抱月咬緊唇,忽然猛地從懷裡掏出一直貼肉戴在胸前的那塊紅玉,殷切地捧到慕容音的麵前,滿眼期盼地望著她,“您認識這個嗎?”
月光下,晶瑩的紅玉窩在少女的手心,就像一汪鮮血。
慕容音目光凝住了,下一刻她撇開頭,聲音冷淡,“我不認識。”
嬴抱月心底咯噔一聲。
不對,慕容音在騙她。
慕容音的眼神告訴嬴抱月她其實是認識這塊紅玉的,但卻不願意和自己多說。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慕容音居然還在向她隱瞞?
她這又是為什麼?
嬴抱月握緊手心的紅玉,正要開口質問,慕容音卻低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想不想知道你師父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了?”
嬴抱月咬了咬牙,隻好暫且按下了這個疑問,接下她的話茬,“為什麼?”
“師父她……”
嬴抱月猶豫了一下問道,“她是在最後一次見你的時候告訴你這些的麼?”
諸多跡象都表明,山鬼是大司命在去永夜長城走上絕路前見的最後一個人。
從七年前開始找她的這個時間點推算,那麼很可能……
很可能慕容音現在告訴她的這一切,都是她師父的遺言。
想到這裡嬴抱月心頓時痛得麻木,整個人宛如向一個黑洞中沉了下去。
因為此時兩人貼得非常近,嬴抱月察覺到慕容音聽到這句話身體也顫抖了一下,一直都很平和的氣息混亂了起來。
神子調整氣息的能力一流,輕易不會氣息紊亂,顯然這件事觸到了慕容音最痛的地方。
慕容音收緊了雙臂,她們就像兩個溺在冰湖中的人,隻能互相擁抱取暖。
“沒錯。”
慕容音緩了片刻,輕聲道,“我的確是在最後一次見書白的時候,聽她說的。”
“但那時,我並不知道那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麵。”
這是肯定的。
嬴抱月低頭沉默了下來,如果慕容音知道林書白此行會喪命,恐怕會不計一切代價阻止她。
“你師父是個大騙子,”慕容音輕笑了一聲,“她騙了我。”
抱著她的人在笑,卻有溫熱的液體落到了嬴抱月臉頰上。
嬴抱月一怔想要抬頭,腦袋卻被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