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子女們質疑的眼神,姬墨巋然不動。
“怎麼?”
姬墨輕輕揮了揮越王劍,灰燼片片飄落,“老東西,你覺得那鬼東西是我造出來的?”
“那到不至於,”季大搖頭。剛剛如果不是姬墨忽然出現,姬安歌還不知會落得什麼下場。不管姬墨嘴上說的有多難聽,他都保護了自己的女兒。
姬墨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造出這種專門禍害自己兒女的玩意。
再加上剛剛那股黑泥渾身上下都透著邪門,和姬墨本身的功法也不太對路。
季大之所以懷疑姬墨,就在於他的表現太過奇怪。
剛剛那股黑泥明顯是衝著姬清遠和姬安歌去的,可這兩人作為修行者境界並不高,唯一特彆的地方就隻有他們是姬墨和林書白的孩子。
自己兒女被那樣的怪東西盯上,姬墨卻依然鎮定如初,完全不考慮活捉,毫不猶豫就將這股黑泥燒成了灰燼。
當然也不排除當時事態危急,姬墨隻能這麼做的緣由,可他處理這黑泥的手法實在是太過狠厲果決。
季大懷疑這黑泥搞不好是隻能采取這種方式才能滅掉,姬墨則一開始就知道如何對付這種黑泥。
那這就意味著……
“你見過。”
季大盯著姬墨淡漠的眸子,“你見過這玩意。”
姬墨眸光閃了閃,沉默片刻道,“沒錯,我是見過。”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會衝著清遠和安歌而去?”
作為曾經在永夜長城上呆過的兵,季大自認為他也算是見過不少邪門的東西,可剛剛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泥,他卻是第一次碰見。
“難得看到你這麼不淡定,”姬墨口氣卻還是依舊古井無波,“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你把它當成某種活物就行了。”
活物?
季大後背汗毛根根豎起,這簡直就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西嶺雪山地界上的確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活物。可剛剛那股黑泥,他隱隱覺得並不是在這片土地上生長出來的。
“那東西……本來是什麼?”
季大聲音有些乾澀,“是用什麼東西煉成的?”
“煉成?”
姬墨靜靜重複道,忽然掉轉身去,不再看身後之人。
“季大,在沒有足夠能力自保之前,有些事我奉勸你還是彆去深究。”
季大心頭一緊,但旋即態度卻更加強硬,“但我至少要知道,這鬼東西為什麼衝著清遠和安歌而去。”
“小姐在臨走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小小姐和大少爺。”
姬墨沉默了一瞬,轉身瞥了一眼姬安歌和姬清遠。
“大概是因為,這兩個家夥的娘不是什麼正常人吧。”
姬清遠愕然瞪大雙眼,姬安歌則怒發衝冠,不等這兩個孩子發作,季大迅速拉起屏障,將他和姬墨兩人單獨罩入其中。
姬墨瞥了一眼外麵,“什麼事?”
“你好好說話,”季大注視著眼前久違地穿上紅衣的男人。
離開南楚國師府後,他徹底斬斷了和姬家之間的關係,不再叫姬墨老爺。
此時季大看著姬墨,就像看著個無理取鬨的孩童。
“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和兩個孩子說麼?”他淡淡道,“非要這麼夾槍帶棒的。”
“季大,”姬墨目光冰冷,“你若是覺得離開姬家就能教訓我,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季大在心中歎了口氣,決定放棄緩和姬家這亂七八糟的父子關係。
“小姐身上到底有什麼問題?”
他平心靜氣道,“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姬墨剛剛話說得雖難聽,但也不能完全說是錯的。
畢竟各種意義上而言,林書白的確不能算是正常人。
“那股黑泥,到底在追著什麼東西?”
季大深深注視著姬墨的背影,“小姐的血難道有什麼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