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抱月站在不遠處,看著讓人心情複雜的一幕和關係更複雜的兩人。
姬墨移開視線,看向前方杵在雪地上的烏禪胥,聲音中喜怒難辨。
“之前隔空對戰時你不是挺有本事麼?”
他冷笑一聲,“原來後遼國師的實力就隻有這麼一點麼?”
姬墨語氣奚落,但慕容音隻是望著他的背影一言不發。
縱然她再厭惡這個男人,可他剛剛的確陰差陽錯地救了她。
況且她沒有戰鬥經驗和戰鬥能力是事實。麵對境界低的修行者她尚且可以用真元壓製,但在一對一麵對同境界的劍客進行近距離搏殺的情況下,她就成了砧板上的肉,隻能任人宰割。
慕容音摸了摸已經愈合的胸口,淡淡道,“我不會用劍。”
姬墨眸光閃了閃,“是嗎?還真是個廢物。”
慕容音懶得和此人逞口舌之快。
她退後三步,在雪地蹲了下來。
“師娘!”
“你沒事吧?”
嬴抱月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她身邊。
聽見這一聲師娘,姬墨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
烏禪胥手臂上的那顆眼珠靜靜盯著他,忽然猛地揮動手中的斷刀。
哢嚓一聲,刀劍再次相交,斷刀徹底隻剩下劍柄。
“怎麼?非要我把這把劍削凸,你才會有自知之明?”
姬墨盯著那顆褐色的眼珠,眯起雙眼,“等等,你是什麼東西?”
“姬墨。”
然而不等他開口,眼珠卻率先開口,繼續質問之前那個問題。
“姬墨,你為什麼會來?”
“想知道?”
姬墨沒有回答,隻是盯著那顆眼珠,“你先說說你是什麼東西?”
“傀儡?”他皺起眉頭,“還是化身?”
慕容音扶住嬴抱月的肩膀,愣愣問道,“傀儡我知道,化身是什麼意思?”
“也算是傀儡術的一種,”嬴抱月深吸一口氣,“但不同於一般的傀儡術。”
一般情況下操縱傀儡,是通過詛咒、陣法、蠱等方式,但化身不同,它是施術者取下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移植於被操縱者的身上,關鍵時刻可以通過這部分奪取被操控者身體的主導權。
乍一聽和寄生的情況很相似,其實卻並不一樣。
寄生是宿主死亡,寄生在宿主身體上的一部分也活不成。
化身比寄生更加高明,化身的那一部分可以單獨存在,也擁有單獨的意誌,且能和本體遙相呼應。
她之前之所以說烏禪胥身上這顆眼珠是通道,就在於人的眼睛有兩顆,如果她沒有猜錯,另一顆眼睛還長在施術者的身上。
烏禪胥手臂上的這顆眼睛,就像是一個攝像頭,可以將畫麵傳給另一個攝像頭。
嬴抱月後背汗毛微微豎起。
此時此刻,正有另外一個人,在千裡之外,通過這隻眼睛看著他們。
“不愧是是南楚國師,對我們西戎的術法倒是很清楚。”
烏禪胥口中響起一陣古怪的笑聲。
“彆廢話了,”姬墨淡淡道,“你到底是誰?”
“報出你的名姓來。”
能和他打得平分秋色的神子這片大陸上可沒多少。
“既然南楚國師想知道,我不妨告訴你。”
烏禪胥手臂上的那顆眼珠看向他。
“我的名字並不重要,不過你們這些中原人,叫我……”
“雲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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