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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了這把劍的人?”
男人眯起眼睛,“是誰?”
嬴抱月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這個馬奴和她對話用的全是西戎語,看似毫無破綻,像是個土生土長的西戎奴隸。
但嬴抱月猜他和杜子卿一樣,都是從長城內來的人,且從他的狀態來看,他已經在西戎待了很久了。
李稷是巨闕劍的新主人,在長城內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消息靈通的西戎修行者稍微打聽下也該知曉此事才對,那麼就算泄露應該無妨,思及此嬴抱月開口道。
“是昭華君李稷。”
馬奴的目光怔忡了一瞬,“李稷?”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問這個人到底是誰。
嬴抱月心中波瀾起伏,李稷在山海大陸上出名至少有七八年了,但這個男人卻毫不知情,那這意味著此人和中原之間的聯係應該已經斷絕了至少有這麼長的時間。
她輕聲道,“就是東吳國師的義子。”
“義子?”
男人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遠,定定望著她懷中的劍,“你和那位義子,是什麼關係?”
巨闕劍難道還有什麼忌諱,尋常不能借給彆人?
嬴抱月心中嘀咕,輕聲道,“我們是朋友。”
“朋友?”
男人亂發下的雙眼深邃至極,“那你又是誰?”
慕容恒僵著身體聽著兩人的對話,聞言緊張起來。他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馬奴到底是什麼人,但他能感覺到此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生怕嬴抱月一時衝動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了出去。
“我……”
嬴抱月望著此人漆黑卻陌生的眼睛,想了想道,“我叫明月。”
明月?
慕容恒一怔,這是什麼叫法?嬴抱月現想出來的化名?
“明月?”
躺在地上的馬奴眸光閃了閃,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你是哪裡的月亮?”
他的眼睛裡藏著太多東西,嬴抱月定定望著他,忽然開口。
“大漠沙如雪。”
聽到嬴抱月居然換了中原話,慕容恒心尖一涼,被嚇得不清。
但不等他反應,另一個男聲在他耳邊響起。
躺在地上的男人望著嬴抱月的眼睛,“燕山月似鉤。”
他也換了中原話。
和杜子卿不同,此人的發音字正腔圓,絲毫沒有受到西戎語腔調的影響。
慕容恒渾身僵硬,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馬奴,居然也是中原人?
可他怎麼會突然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嬴抱月控製住自己的呼吸,定定望著不遠處男人的眼睛,輕聲道,“沒錯,我是燕山之上的月亮。”
而他,是在燕山之下等待著的人。
她剛剛所說的,是她所知曉的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夠聯係大秦暗樁的暗語。
嬴抱月望著近在咫尺形容狼狽的馬奴,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際遇。她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大秦暗樁,這個人居然還剛好是她知道的暗語能聯係上的暗樁。
當初師父告訴她的暗語極少,也沒具體告訴她要如何找到這些人,隻讓她記住這些話,說這些暗語將來會幫上她。
“師父,可就算我到了西戎,我怎麼知道,我應該找誰說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