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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弓我知道,”赫裡淡淡道,“不是修行者不可能拉開我的弓。”
今天下午他抱著嘎魯回城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其他騎兵問他是不是他今天帶的不是五石弓,他決定在見過薩仁之前不回答,在同僚們麵前保持了沉默。
但他自己心知肚明,他今日帶出來的,就是他最重的五石弓。
“你這說法也太絕對了,”嬴抱月道,“我聽說修行者之間單靠氣息就能察覺對方是不是修行者,你既然跑來問我,恐怕是因為我身上沒那種氣息吧?”
赫裡一時間語塞,這一點的確沒錯。
在薩仁拉開弓的瞬間,他隻感覺到一絲極為微弱的真元波動,但下一刻瞬間消泯,這點氣息連人階都夠不上,更彆提是一個高階修行者會有的。
“為什麼一定要是修行者才能拉開你的弓呢?”
嬴抱月笑了笑,“就不能是我天生神力嗎?”
“天生……”
赫裡被問得有些動搖,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停留在嬴抱月纖細的手腕上,搖頭,“我不信。”
他不是沒有見過天生神力的勇士,但那些人的胳膊至少有嬴抱月三倍粗。
之前薩仁拉弓的時候他就心驚膽戰,生怕她的手臂就這麼斷了。
但因為一直盯著看,他也發現了一件事。
薩仁拉弓用的是左手。
嬴抱月注意到了赫裡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將左手藏到身後。
她之所以能夠在儘量不動用真元的情況下拉弓,就是再次利用了左手的詛咒。
但因此詛咒再一次加深了,如果現在赫裡要她露出左臂,估計馬上就要露餡。
好在赫裡沒有想到這一層,隻是倔強地盯著她,似乎做好了她不開口就一直和她對峙下去的準備。
嬴抱月深吸一口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赫裡睜大眼睛,“你果然是修行者?”
“在那之前,你能拉一個屏障嗎?”嬴抱月道,“我知道你們修行者都能做到。”
“噢,好,”赫裡點頭。
屏障拉起了,嬴抱月看向赫裡,認真道,“首先,我得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你家大當戶都知道。”
“我對你的確有所隱瞞,但這些阿恒都知道。”
既然赫裡是慕容恒指來保護她的,那這頂鍋還是丟給慕容恒背吧。
赫裡聽了愣住,忽然有些後悔自己這麼較真。
他之所以憤怒,就是因為之前在危急時刻,他為了保護薩仁甚至決定放棄去救嘎魯,但結果來卻發現自己拚死保護的人甚至比自己的射術還要強。
這種反差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蠢蛋,對於隱瞞了自己的薩仁自然是滿腔怒火。
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讓他去保護薩仁的是慕容恒,他對這件事不滿就是對慕容恒不滿,可他是不會對慕容恒不滿的。
薩仁是為了救嘎魯才暴露自己的射術,她本可以什麼都不做,他又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明白了,”赫裡握緊雙拳,“是小人冒犯,我不會再問了,薩仁,請你原諒我。”
嬴抱月搖搖頭,她知道有些事與其讓人胡亂猜忌不如說出來。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修行者。”
赫裡瞪大眼睛,他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說出來。
“但我不會將我的境界告訴你,”嬴抱月平靜道,“我之所以隱藏境界,是因為我在漠北和漠中都有仇人,一旦暴露身份,我就會死。”
赫裡渾身一震,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卷到了更可怕的事裡。
他艱難地問道,“薩仁,你的仇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