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
烏日娜定定望著身邊女子的側顏,嬴抱月眼角通紅,鼻尖上沁滿了汗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這份專注可不是緊緊縫合屍體那麼簡單。
汗珠從嬴抱月的鼻尖滑到下顎,再滴落在草地上。
烏日娜驚奇地看著她將慕容恒身上的傷口近乎完美地縫合了起來,眨眼間就縫完了。
“薩……仁?”
這時兩人身邊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嬴抱月轉過頭去,發現是赫裡醒了。
因為是修行者的緣故,赫裡身上的輕傷已經開始愈合,血也自動止住了。
赫裡的視線還有些恍惚,但在看見嬴抱月的瞬間,他渙散的視線瞬間凝聚了起來,吃力地開口。
“薩仁,你怎麼會……”
這時赫裡眼角餘光瞥見了躺在身邊的慕容恒,他睜大眼睛,嘴裡發出了痛苦的嗚嗚聲。
“彆擔心,我剛剛為阿恒縫合了傷口,如果能挺過今晚,他也許能活下來。”
嬴抱月安慰他道,“你剛醒,彆那麼激動。”
但赫裡的眼眶還是全紅了,他咬了咬牙,手顫抖著伸進懷裡,“這是……大當戶讓我帶給翟王殿下的東西……”
嬴抱月睜大雙眼,看著赫裡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就是淳於夜讓這兩人去拿的東西。
慕容恒估計是覺得自己傷得太重活不下來,於是將東西托付給了赫裡。
遠處的黑帳篷中傳來真元的湧動。
淳於夜的聲音響起。
“薩仁,把東西拿給我。”
嬴抱月看著赫裡手中的那個紙包,咬緊了牙關。
這東西幾乎是慕容恒用命換回來的。
算上初階大典那一次,慕容恒又為淳於夜丟了一次命。
嬴抱月不明白事到如今為什麼慕容恒還要為淳於夜賣命,但說到底,這是慕容恒自己的選擇。
看著赫裡充滿希冀的望著她,嬴抱月咬牙接過他手中的紙包,走向那頂黑帳篷。
“對了,”走到一半她回過頭來,望著烏日娜輕聲道,“閼氏,還請不要讓人挪動這兩人,可以搭個簡易的帳篷為他們擋風。”
“我知道了,”烏日娜神情複雜地望著嬴抱月走向帳篷。
她並沒有跟上,因為她沒有忘記淳於夜的那一句“任何人不許靠近,否則彆怪他手下無情”的警告。
嬴抱月走到了帳門前,帳篷內靜悄悄的。
烏日娜閉上雙眼,看來淳於夜的這個任何人之中並不包括慕容恒的這位小妻子。
嬴抱月拿著紙包走進帳篷,果然看見渾身上下布滿泥濘的淳於夜正坐在床上等她。
“東西呢?”
湧動的黑泥中,淳於夜的那雙碧瞳依然明亮,他冷冷道,“拿來。”
嬴抱月捏住手中的紙包。
她真的要給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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