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
嬴抱月怔了怔,低頭端詳起手中的東西。
這是一塊半月形的片狀物,比起她印象中的鱗片質地更接近於玉,半透明的表麵流動著暗紅色的光澤,看上去十分漂亮。
隻不過……
嬴抱月目光忍不住落到洵音的身體上,化蛇是人麵蛇身,有鱗片並不奇怪,可洵音的身體是豹子的身體,她是哪地方長的了鱗片啊?
察覺到她的視線,洵音眯起雙眼,“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嬴抱月收回目光,握緊手裡的鱗片,“你給我這做什麼?”
“你救了我,我沒什麼好報答你的,”洵音輕聲道,“這鱗片我十年才長一枚,雖比不上化蛇的鱗片,但應該能幫上你。”
化蛇的鱗片?
嬴抱月怔了怔,她知道神獸身上會有一些特殊的部位有特彆的功能,比如騰蛇的翅羽和麒麟的角。這麼說,難道化蛇的鱗片有什麼特殊的用處?
她不禁問道,“那這鱗片要怎麼用呢?”
“我不知道,”洵音淡淡道。
“啊?”嬴抱月愣住。
一邊冷眼旁觀的淳於夜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給的東西你不知道怎麼用?糊弄誰呢?”
他本還以為這人麵獸能為他們逃出禪院做點什麼,現在看來嬴抱月就隻是救了個累贅。
嬴抱月瞪了他一眼,“你彆說話。”
這人向來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彆人。
淳於夜皺了皺眉,彆過臉去。
洵音卻對淳於夜表現出的惡意並不在意,她望著嬴抱月的眼睛,“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娘還沒來得和我說就死了。”
她隻是隱隱記得在她小的時候阿娘和她提起過,對於化蛇一族而言最珍貴的東西就是在特殊位置生長的鱗片,還說她將來大概也會長,等長了之後,會教她如何使用。
可她沒等那一天了。
雖然她之後的確長出了那樣的鱗片,卻沒有人能教她了。
“這鱗片的用法,大概西嶺雪山上那隻化蛇會知道,”洵音眸光閃了閃。
化蛇一族覆滅之時,她聽說獸坑之中丟了一個嬰兒,族長推測是被修行者偷走的,如果她沒猜錯,那個嬰兒就是西嶺雪山上的那隻化蛇。
所以他大概也等不到自己的母親教他,可作為真正的化蛇,有些印跡是銘刻在本能中的,那隻化蛇大概憑本能會知道如何使用。
“我明白了,”嬴抱月握緊手中的鱗片,心情有些複雜。
從洵音的口氣中,她隱隱察覺了什麼。
“洵音,”嬴抱月輕聲道,“你能逃出去對嗎?”
“什麼?”
原本不打算再說話的淳於夜眉頭皺了起來,眸光不善地看向嬴抱月,“你這話什麼意思?”
嬴抱月沒有看他,隻是靜靜凝視著紅發女子的雙眼,“如果你能逃出去,不用顧忌什麼,你一個人快逃吧。”
“喂!你在說什麼瘋話?”
淳於夜氣得一把抓住嬴抱月的肩膀,”外麵都是禪院弟子,你是想讓她將其他人都引來嗎?”
嬴抱月被拽得一趔趄,卻隻平靜地瞥了他一眼,“她能不被人發現地走出去。”
她看回洵音的眼睛,眸光閃動,“我說的對嗎,洵音?”
紅發女子抿緊唇,“我交給你這鱗片,不是因為我想一個人逃。”
她隻是擔心之後會沒有機會交出去。
嬴抱月將她救了出來,陷入被全禪院搜捕的境地,她卻想甩下他們一個人逃走,那她未免太過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