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快去把她找回來!”
把誰找回來?
那個呼喊她的小女孩是誰?
嬴抱月不知道,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衝動驅使著她,她心裡就像缺了一塊,需要這個東西去填滿。
每聽見一次那個聲音,她就無比渴望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
“不行,我要去找回來。”
嬴抱月望著眼前的泥沼,忽然劇烈掙紮起來,拚命向地上的泥沼伸出手去。
淳於夜皺緊眉頭,就在嬴抱月的指尖即將觸及到泥麵之時,他終於做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想做但一直沒能做成的事。
淳於夜飛起一手刀,猛地擊打在嬴抱月的後頸上。
“淳……”
嬴抱月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倒下。
“終於打暈了。”
淳於夜蹲下身,神情複雜地望著這下終於能乖乖呆在他身邊的女人。
即便人都被打暈了,但嬴抱月的指尖卻依舊僵直著伸向泥沼。
與其說是突發癔症,更像是某種本能一般。
想起她暈過去前說的話,淳於夜目光閃了閃。
有個小女孩被困在禪院地底?
禪院並非不會綁架女人,可禪院一般是不會將俘虜關在地下的。刑堂在地麵之上,無論是要拷打還是要審問,都會把人帶到地上。
況且就算真有女人被困在地下,嬴抱月是怎麼聽見動靜的?
淳於夜皺緊眉頭,嬴抱月的五感再敏銳也不可能超過他這個天階,而他從始至終就沒有聽見過有什麼聲音。
淳於夜眯起雙眼,假設嬴抱月沒有說謊也沒產生幻覺,真有人在地底下呼喚她,那麼地底下的那個東西……恐怕並不是人。
淳於夜目光暗了暗,不管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絕不可能現在放嬴抱月回去找。
淳於夜低頭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抱著嬴抱月站起身。
他小心地將她放在馬背上,調整好了她的位置讓他靠在他懷中。
“駕!”
烏雲烏溜溜的馬眼瞥了一眼身邊的人,跟著淳於夜的馬跑了起來。
兩匹馬絕塵而去。
……
……
嬴抱月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她夢見一個黑暗幽深的地下通道,她踩著潮濕的石階一級一級往下走。
石階的終點是一個血池,一個穿著單薄的少女被困在地底,雙臂捆著鎖鏈,下半身則浸在鮮血之中。
她眼前一個恍惚,滿池的鮮血變成了滿池的黑泥。
“你……”
嬴抱月看見自己像是著了魔一般,一步步向那名少女走去,輕聲問道,“你是誰?”
鎖鏈起了細小的震動,下半身浸泡在黑泥裡的少女緩緩抬起頭來。
“我就是……”
就在少女抬起頭的瞬間,嬴抱月眼前的畫麵忽然變白消失,一個焦急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抱月?你還好嗎?”
腦袋像被人打了一拳,嬴抱月緩緩睜開雙眼。
慕容恒焦急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阿……恒?”
“是我,”慕容恒抓住她朝前伸出的手,手裡拿著一個冰涼的帕子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珠,“你夢見什麼了?你剛剛魘住了,差點沒喘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