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牙雖然曾經欺淩過他,但怎麼說也應該是雲中君施加到他身上的痛苦更多才對。
淳於夜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麵無表情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那個早死的大哥罪不至此?”
不是,她隻是覺得雲中君的行為更惡劣……
淳於夜冷笑一聲,“我之所以那麼恨他,是因為他在欺辱我時,那個混蛋是真的很快活。”
嬴抱月心頭顫了顫。
她似乎明白淳於夜的意思了。
淳於牙是以欺辱他為樂,那這麼說來,雲中君並非如此?
“我亞父那個人,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來,又遇到過什麼,”淳於夜淡淡道,“但他活得可比我要受罪多了。”
嬴抱月一怔,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他,“雲中君是個怎麼樣的人?”
迄今為止她隻通過烏禪胥手臂上的那個眼珠聽過那個人的聲音,卻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按照她師父的說法,此人就算在戰場上也毫無存在感。
西戎的國師,白狼王的知己,禪院的主人,卻無人知道他出身哪個家族,又師承何處,實在是太奇怪了。
上一個像雲中君這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神子,還得當推山鬼。
可山鬼當年有她師父的扶持,雲中君卻什麼都沒有。
那個人到底是如何成為修行者,又如何一路扶搖而上成為神子的?
“他?”
淳於夜冷笑一聲,“這你就得自己親眼去看了,我可不好說。”
“不過……”他目光閃了閃,“那個人最近可能不在西戎。”
“什麼?”
嬴抱月大驚,險些從床上跳起來。
“他不是和白狼王一起主持了你的婚禮了麼?不在西戎?怎麼回事?”
之前她和淳於夜逃離禪院的時候,還清楚地聽見雲中君正在趕回來的消息。
怎麼就這麼幾天,那男人就不在西戎了?
那雲中君去哪了?
“你說白天和我父王一起坐在高台上那個?”
淳於夜淡淡道,“那個是替身,那人管那東西叫影子。”
替身?
嬴抱月一愣,她的確聽說她師父說過,白狼王有很多替身。西戎高階修行者之間經常戴麵具,也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安排替身,為自己擋下無妄之災。
“雲中君……真的不在?”
嬴抱月有些懷疑淳於夜是在詐她,故意讓她放鬆警惕暴露出自己的氣息。
“凡事無絕對,那人的替身的能力也是一流的,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有時連自己這個在他身邊長大的人也難以分辨。
不過今日白天他遇見的那個男人,倒是讓他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之前亞父他可能是在的,但至少從今天白天開始,在白狼王庭內露麵的那個國師不是他的本人。”
淳於夜淡淡道,“畢竟他如果真的在,你們玩的那些小伎倆,是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嬴抱月心中咯噔一聲,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我說的對吧?”
淳於夜的手掌拂過她的脖頸,含笑道,“李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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