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憚的正牌妻兒都被他留在了封地,昨晚估計喝儘興後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肆無忌憚地鑽使團帳篷去了。
伊稚斜這個拖油瓶,自然就被他隨手丟在了帳篷外麵。嬴抱月摸著男孩腦門上的露水,猜他昨晚估計一整夜都在各個帳篷外麵遊蕩。
“十一翟王的話,我一刻鐘前,在那邊龜茲使團的帳篷外見到過。”
李稷指了一個方向,隱晦地道,“他大概是完事了,看模樣的確像是在找什麼人。”
完事了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在外麵丟了嗎?
嬴抱月有些無語,但看著伊稚斜一幅皮實的樣子,精神頭還很足,就沒再多說什麼,拍拍他的肩膀,“你父王在那邊找你,去吧。”
伊稚斜朝李稷所指的方向跑了幾步,停下回過頭來,瞬也不瞬地盯著嬴抱月,大大的眼睛都是擔憂。
“姐姐?”
“快去吧,”嬴抱月無奈地朝他笑起來,“我真的不會有事的。”
“這位……”她瞥了李稷一眼,“這位叔叔,不會也不能把我怎麼樣的。”
伊稚斜還是一臉懷疑,但此時遠處傳來了淳於憚叫他名字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轉身跑向那個方向。
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了帳篷之間,李稷瞥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回頭看向嬴抱月,“叔叔?”
“你若是在正常的年紀成婚,都是能當他爹的歲數了,”嬴抱月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你難道還覺得吃虧了不成?”
李稷會在乎這種稱呼,倒是讓她挺意外。
李稷沉默了一瞬,他年紀不輕了,五六歲的孩子的確能當他的兒子了。
隻是如果他剛剛沒聽錯的話,這小子管嬴抱月是叫姐姐?
李稷蹲下身,伸手搭在嬴抱月的脈門上,“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看著小男孩剛剛拚命護著她的勁頭,感覺不是普通的關係。
“之前陰差陽錯,我救了他一次,”嬴抱月道,“當時我以為不會再見了,結果他居然成了淳於夜的養子。”
李稷目光深了深,看這小孩身上的野性和眼神中的防備,他大概能猜出這孩子之前遇到過什麼。
他手換到嬴抱月另一隻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他其實很想問,她以前,救過其他孩子嗎?
“孩子?”
嬴抱月怔了怔,這問題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更令她困惑的是,為什麼李稷這口氣聽在她耳朵裡就跟催生似的?
簡直就像是在問她,想不想生一個?
“嗯,這個……”
嬴抱月愣了半晌,“還行吧。”
她救人倒也並非是看年齡,隻是一種本能而已。
“是嗎?”
李稷深吸一口氣,放下她的手腕,他已經確認嬴抱月體內的藥力已經全部消除了,隻是有些過度勞累。
“昨晚,順利嗎?”
“挺順利的,”嬴抱月笑了笑道,“對了,淳於夜答應了。你們過兩天先找一個理由離開,然後在外麵我們再彙合。”
淳於夜居然真的答應?
李稷袖子下的拳頭緩緩握緊,抬起頭剛想問嬴抱月是如何讓淳於夜答應的,卻沒想到嬴抱月望向他,忽然問道,“李稷,你有考慮過成婚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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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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