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國師,白犬神子,雲中君。
這樣的龐然大物居然不在西戎,也就是說,他居然越過了永夜長城?
想到這個事實,嬴抱月後背有一瞬的戰栗。
“長城攔不住等階二這算是修行界公認的事實了,”李稷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嬴抱月的眼睛,“之前之所以相安無事,隻是因為各國都有各自的神子守護。”
永夜長城不管再堅固,也隻是一堵牆。真正能夠攔住高階修行者的,隻有同境界的高階修行者。
換言之,之前一直攔住雲中君不得入侵內陸的,不是永夜長城,而是慕容音和許滄海。
雲中君偷襲慕容音算是失敗了,山鬼到現在都還兢兢業業地履行著自己自己的職責。
那麼問題,恐怕就出在許滄海身上。
“雲中君恐怕是越過了北魏段的長城,取道北魏了。”
李稷目光不禁嚴峻起來。
許滄海已經成了普通人,北魏王雖然已經從國內找了一個天階頂上了國師位子,但天階和神子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雲中君如果真的取道北魏,那位新的北魏國師估計都察覺不到。
可以說從許滄海自廢所有境界是開始,長城內六國針對西戎的屏障就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嬴抱月聽著李稷的分析,渾身上下忽然泛起一股寒意。
“他……是不是早有預謀?”
李稷沉默了一瞬,“很有可能。”
仔細回想一下,以雲中君為首的西戎修行者在中階大典結束後其實就乾了兩件事。
一是插手北魏政局,險些廢了北魏王,二就是攻入西嶺雪山,險些抓走山鬼。
李稷看著嬴抱月閃動的目光,知道她肯定是也想到了這一層。
可以說如果這兩件事西戎人都辦成了,那麼現在,永夜長城早就成了一堵廢牆。
從西戎到內陸的所有通路將被全部打通,西戎修行者想要進入長城內將真正意義上變得暢通無阻。
這下等除了北魏後遼之外的四個國家反應了過來,一切都為時已晚。
嬴抱月想到這一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李稷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說,雲中君的確目光長遠,針對北魏和後遼的兩場局布置得也十分精妙。
隻不過好巧不巧,這兩件事都撞上了嬴抱月。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丫頭也算是雲中君的克星了。
北魏王未死,山鬼也沒被抓,西戎人的陰謀都被逐一擊破了。
然而……
但這兩件事中卻出了唯一的一個意外。
李稷目光沉重起來。
那就是許滄海。
雖然這麼說有些對不起耶律華,但在北魏亂局之中,北魏失去許滄海,比失去北魏王所蒙受的損失還有大。
如果他沒猜錯。雲中君當初應該是不敢和許滄海硬碰硬,才設下了對北魏王下手,同時挑撥許滄海妻子的計策。
原本此人應該是打算通過控製北魏王,借傀儡王之手剝奪許滄海的權勢以此來間接達到削弱他實力的目的。
結果沒想到,主要陰謀被嬴抱月耶律華等人所破壞,埋在拓跋容那邊的暗線卻發揮出了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許滄海為救許冰清直接自廢了境界。
對雲中君而言,這應該是意外之喜。
君王若是駕崩還能重換,可是等階二的神子少一個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再出一個。
如今的北魏,已經沒人能阻止雲中君長驅直入。
嬴抱月咬了咬唇,“所以雲中君他現在人在北魏?”
“抱月,”李稷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北魏現在對他應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雲中君一開始想削弱的就是許滄海,既然許滄海廢了,他就沒必要再去動耶律朗。
李稷望著嬴抱月注視著他的眼神,不禁在心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