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緩緩倒映出一個“豬頭”。
不,是鼻青臉腫的他。
“唉。”
楚彥深深歎了口氣。
他之前被那高階弟子已經揍得夠慘了,卻還比不上現在他這一身的慘狀。
楚彥怎麼都沒想到,這世上除了禪主之外,還有能讓他變得更慘的人存在。
這人……如果這火堆真的是一個人的話,這下手可真的比那個高階弟子還要狠。
但這個狠,不是說她出手狠辣。
楚彥看向自己摔得青紫的身體,他這一身的傷,幾乎都是他自己摔出來。
楚彥閉上雙眼,眼前一遍遍浮現出之前的畫麵。
這一團火並不是在和他對戰,隻是在一邊看著他練劍,偶爾在他的劍刃上點幾下,將他的劍刃往下壓一壓,或者往下抬一抬。
但也不知道她怎麼找的位置,看上去沒花多大力氣,空氣中沒有什麼真元流動的跡象,但隻要她點中他的劍刃,他必然要摔跟頭。
楚彥睜開雙眼,若有所思。
他忍著疼重新舉起劍,在空中緩緩比劃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真元,放慢了速度,隻是將劍招做到位。
他一招一式地比劃,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認真。
望著自己的動作,楚彥目光有些恍惚,他仿佛回到了啟蒙之時,五歲的他拿著木劍剛開始練劍的時候。
這一次,直到第一套劍招比劃完,他身邊的火焰都沒有什麼動靜,但就在他開始第二劍時,不到片刻,那一抹火焰再次從火堆中探出。
楚彥頓時渾身發麻。
但這一次因為他沒有動用真元,動作不大,火焰的動作並沒有讓他栽倒。
那一抹火焰輕輕在他的劍麵按了一下,輕聲道,“高了一寸。”
“噢、噢。”
楚彥拿穩劍,全神貫注地望著的劍尖。
他這下完全明白了,這一抹火焰是在一點點糾正他的劍招。
但他之前因為無人和他對戰,每天能乾的事就是反反複複練那幾招火法劍,楚彥自恃自己已經將劍招摳得無比精準,毫厘不差,連他的師父都挑不出錯處。
可在這團火的“火眼金睛”下,楚彥才第一次發現他的劍招居然還有那麼多漏洞。
不……
也許不是他的劍法練得差勁……
楚彥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燃燒著的火焰,心情有些複雜,是這人的要求太高了。
她對劍法要求和對精準度的把握都高得可怕。
實戰之中,人的姿勢和位置都會瞬息而變,怎麼可能每一次都和劍譜上的那樣保持得分毫不差?
連他師父都和他說過,在實戰中是可以自由發揮的。
這團火雖然沒有說話,但楚彥隱隱覺得她應當和他師父持不同的觀點。
如果說一抹火焰是她的手的話,那她的手簡直精準得可怕。
他的劍的位置根本沒有差一寸那麼多,這人分明是連頭發絲大小的差距都不允許有……
“繼續。”
察覺到他的手停了,火堆中再一次傳來那聲輕柔的女聲,可這聲音聽在楚彥耳中已經沒那麼悅耳了,反而更像是催命的晨鐘。
“阿稷,繼續啊。”
那個女聲平靜地響起,楚彥認命地繼續向前揮劍。
他忽然覺得,那個叫阿稷的家夥,好像也沒那麼值得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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