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楚彥定定望著那一抹在半空中摸索的細弱火苗,緩緩蹲下身,將頭放到了那抹火苗之下。
火苗終於摸到了他的頭,熟悉的觸感從頭頂上傳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地上的火堆似乎變得明亮了一些。
楚彥心中的酸澀之感一瞬間滿得快要溢出來。
“你……還記得我嗎?”
他任火苗摸索,低聲問道。
火苗隻是在他頭上繼續摸著,沒有出聲。
有了之前的經曆,楚彥注視著地上的火焰,耐心地等待著。
不知過了許久,那個細弱的聲音再一次從火堆中傳出,女聲中帶著一絲疑惑,“阿稷?”
好吧。
楚彥閉上雙眼,不知該說些是好。
他就知道。
對那個人而言,她最不能忘卻的隻有這個名字。
在最衰弱的時候,她能記得的,也隻有這個名字。
火苗終於摸夠了收了回去,楚彥直起身,神情複雜地注視著地上的火堆。
“我不是阿稷,”他平靜地糾正道,“但是,我似乎已經知道你的那個阿稷是誰了。”
地上火焰的跳動似乎都停止了一瞬。
楚彥望著這一幕,不禁在心中苦笑。
五年前,對於這個人衰弱到了極點時唯一記得的名字,他原本是嫉妒又厭惡的。
但隨著他的境界逐漸提升,他心中那份厭惡逐漸變成了好奇。
能讓那名女子心心念念的那個“阿稷”,到底是誰?
在成為長老的五年間,隨著他在禪院中的地位逐漸上升,能在密閣之內查閱的情報和卷宗也越來越多,他自然也借著這個機會,查遍了和他所懷疑的那個身份有關所有情報。
雖然和那名女子有關的情報很多都是絕密級彆,而絕密級彆的卷宗隻有禪院主人和十八長老之首的大長老可以查閱,但那個人的人際關係之類並不算是絕密情報,畢竟作為全大陸矚目的修行者,這類消息也捂不住,隻有有人和她打過交道,就一定會被記錄下來。
可楚彥翻遍了所有和她有關的人的情報,卻怎麼都沒有看見那個叫“阿稷”的名字。
楚彥定定望著地上的那堆火焰。
這樣的結果相當異常。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堆火焰裡麵有著那名女子瀕死之際的記憶。能在最後的時刻依舊念念不忘的名字,對她而言一定相當重要,也一定和她相處過相當長的時間。
總不會她在大街上隨便撞見一個人就記到今天吧?
禪院遍搜天下修行者的情報,越是高階的修行者,對其調查和監視就越為精細,很多連中原人自己都查不到的情報,禪院都有。
如果真的有一個對她如此重要的人,那這樣的人,不可能不被禪院察覺。
可禪院的卷宗上卻居然完全沒有提到這個人的名字,這可能嗎?
楚彥定定望著地上的火堆,他覺得不太可能。
那麼就隻剩下兩個可能,一個就是這個“阿稷”是化名,真人另有其他的名字,另一個就是他聽錯了此人的名字。
這名女子說話一直是中原話和西戎語相夾雜,和他說話的時候,隻要他用西戎語,她也會說西戎語,可在喚阿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一直都是用的中原話。
學習中原人的語言是禪院弟子的必修課,楚彥當然聽得懂,但他畢竟是西戎人,對於中原人的口音和一些地方的方言不太了解。
他曾經聽說過,楚地方言和北方這些國家說話的口音有很大的差距。如果這個阿稷的發音是楚地的方言,那這個字真正的寫法可能與他的的猜想有差距。
在沒有知道那個男人的存在之前,楚彥一直都是用這種想法來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