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混亂,這是百裡策淩此時唯一的感受。
隨著淳於翼一聲令下,大翟王從封地帶來的王軍向二翟王的人馬發動了進攻。
因為起義軍夾在中間,百裡策淩不得不盯著兩方的箭雨,狼狽地帶著起義軍順著兩軍之間的夾縫向白狼王庭的中心逃去。
好在雖然兩放人馬爭鬥激烈,但此時此刻大翟王和二翟王帶來的人眼中都隻有彼此,殘存的起義軍得以狼狽地從夾縫中逃出。
原本和起義軍戰的難解難分的白狼王庭的王軍則是護著貴族們在王帳邊圍了一圈,瞪著激戰正酣的兩隊,神情緊張。
淳於翼看到這一幕氣得腦門青筋直跳,他說動手可不是隻對著他帶來的人馬說的,在他心中他已經是白狼王,王庭的王軍也理應聽他的才對。
“二翟王謀逆叛上,你們這群廢物還站著做什麼?還不一起動手!”
淳於翼拿馬刀抵著淳於赫的脖子,暴跳如雷地吼道。
然而白狼王庭的王軍們依然神情猶豫,沒有動彈。
“阿木古呢?”淳於翼大吼,“給老子滾出來!趕緊讓這群人把叛軍給全部砍了!”
“大哥,我勸你還是小點聲,”淳於赫動了動手上的馬刀,目光不善地盯著淳於翼,“你殺了父王,阿木古可是父王的人,你以為他會聽你的嗎?”
“他是白狼王的將軍,”淳於翼冷笑一聲,“他當然要聽我的。”
“還真以為自己就是白狼王了?”淳於赫鄙夷地吐了口唾沫,“彆忘了,我們西戎人強者為尊,你這個廢物,真的以為自己能贏得過我?”
彆說淳於翼沒有得到父王的親自傳位,就算是老王選好的繼承人,如果不能在翟王間的角逐中獲勝,也坐不上白狼王的寶座。
也就隻有淳於翼這個蠢貨,以為殺了父親他就能當上白狼王。
淳於赫鄙夷地望著眼前暴怒的兄長。論血緣,他們倆是一母同胞所生,這家夥不過比他大了三歲,憑什麼王位就是他的?
明明他更得父親的寵愛,也更兵強馬壯。
淳於赫舉著馬刀,一步不讓。
“你好大的膽子!”
淳於翼氣得鼻子都要歪了,“我今天就好好教訓你!”
在兩個主子的吼聲下,大翟王和二翟王的人馬紛紛殺紅了眼,誰都知道現在是爭王位的關鍵時刻,敗北的一方會被屠戮殆儘,根本沒有退路。
整個白狼王庭前方的草原,都被鮮血給染紅。
西戎人之間慘烈的內戰,讓起義軍們都看傻了眼。
“將軍,我們要不要動手?”
丁三躲在馬肚子下,搗了百裡策淩一下,“我們現在離王帳可近了。”
起義軍現在夾在三方勢力中間,反而離王帳更近了一步,圍繞在王帳周圍的王軍們注意力都在前方大翟王和二翟王人馬的激鬥上。
“賭一把,也許我們能同時乾掉大翟王和二翟王,”丁三悄悄說道。
大翟王和二翟王互相用刀抵著,注意力也都在對方身上。以百裡策淩的能力,抓住時機乾不好真的能衝到這兩人麵前。
百裡策淩明白丁三的意思,但有些猶豫。
現在的確是乾掉大翟王和二翟王的最好時機,這兩人一死,必然會產生更大的混亂,起義軍未必不能趁著混亂跑掉。
隻是他不知道,殺掉這兩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如果這兩人死了,西戎的局勢又會變得如何?
到底什麼樣的人能夠成為下一任白狼王?
百裡策淩猶豫不已,但他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如果再不動手,等到這兩方決出勝負,勝者就要對他們下手了。
隻能賭一把了嗎?
百裡策淩握住腰邊的刀柄,緩緩向外移動。
但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聽好,誰能殺掉這群奴隸的領頭者,老朽會推選誰為下一任白狼王。”